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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閃過憤怒,閃過震驚,可最終都歸於平靜。
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個背影,便足夠讓蕭齊抬不起頭來。
遲延章拄著手中的槍,一步一步向著永綏的城關走近。
而他身後,是密密麻麻壓過來的夏軍。
“放箭!”
“快掩護將軍!”
兩邊震天的呼喊聲夾雜在一起,入耳的聲音卻是越來越淺,躲過了層層箭雨,卻在踏進永綏的最後一步時,胸口中了一箭。
永綏留駐岐山兵力雖然不如大夏,可如今他們個個胸中皆是一腔怒氣。
兩軍交鋒,便不在乎生死了。
連老侯爺也加入了戰局,雖然和當年不能相比,可他殺幾個蝦兵蟹將還是不在話下。
“混賬東西,敢犯我永綏疆域,爺爺便讓你們有來無回!”
老侯爺像是找到了當年和遲家老爺子浴血奮戰的感覺,一時間殺紅了眼。
這一戰,止不住。
遲玉卿和胡神醫趕來時,便是這樣一副場面。
遲延章被安置在了後方,有平南王守著。
胡神醫一來,照看他的軍醫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忙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了胡神醫。
奈何他束手無策,想盡辦法也救不了將軍。
遲延章胸口插著的箭還未拔,渾身上下都是血,無聲無息。
胡神醫上前,仔細檢視了他的傷勢,最後竟是嘆息一聲,沒有人說話,卻使人感到無比的悲涼。
許是感覺到他們來了,遲延章費勁睜開了眼睛,看到了早已淚眼模糊的遲玉卿。
他咧開嘴笑了笑,滿嘴的血,連牙齒都是紅色的。
他同她招手,她卻沒有前去。
“師父,我知道您一定能救他的,徒兒不打攪您,徒兒聽話!”
她胡亂的將臉上肆意流淌的淚水擦乾淨,背過身去,咬著嘴唇強忍淚水。
可她將嘴唇都咬破了,還是控制不住淚水。
她重生在這之前,若還不能改變前世命運,她便白活了。
她不接受,也萬萬不敢相信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丫頭……還不快過來幫忙。”
她躊躇不安,胡神醫輕輕嘆氣,將她喚住,語氣頗有些無奈。
遲玉卿忙轉身,頓時眼含驚喜的看著他。
“你師父下山是來救人的,不是看你掉金豆子的,還愣著幹什麼,過來呀!”
“哎!”
遲玉卿又哭了,喜極而泣。
遲延章身上原來的傷口無一例外,都開裂了。
這樣的情形最是難辦,還插在他胸口的那支箭這會兒也還不能拔。
不然,他只會死得更快。
遲玉卿這時候才是真正看清了父親的傷口,她也明白了為何之前胡神醫不讓她留下了。
可這會兒,她竟然控制住了淚水。
哪怕父親一直以憐愛的目光注視著她,她也不敢多看他半分。
她不敢分心,只敢盯著胡神醫,他讓自己做什麼,她便做什麼。
他們師徒忙活,軍醫在一旁打下手,卻沒有人質疑。
因為他們知道,唯一能救他們將軍的人,只有胡神醫了。
遲延章的傷很嚴重,本來就沒那麼容易痊癒,又同蕭齊交了手。
真正致命的也並不是那支箭。
外面交戰到半夜,裡邊卻遲遲等不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