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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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抗戰所做的努力。旅長對我這兩年在貴部隊的工作有什麼看法嘛?”
沈沉不作回答,卻對門外喝一聲:“來人!”
冷如應聲而入。沈沉皺皺眉頭:“勤務兵不在?”冷如說勤務兵拿擦槍用的潤滑油去了,要沈沉有什麼事就吩咐他做。沈沉叫他泡兩杯茶來。冷如用托盤端茶進來時,有意無意朝王千帆多看了兩眼。王千帆輕輕點一點頭,表示一切都好。冷如便放心地退了出去。
沈沉說:“千帆你喝茶。”自己先端茶喝了一口。王千帆跟著也喝一口。茶是很一般的粗茶,儲存得也不好,略略有一股陳味。沈沉像是很渴,一氣把一杯茶喝掉大半,才抱了茶杯說:“我有一次在董綺玉的家裡說過,你是個志向不凡的年輕人,能說會寫,有組織能力,將來要有一番大事業好做。”
王千帆欠欠身子:“旅長誇獎。”
“也不是我誇獎,這兩年你在政訓處做出來的成績,大家有目共睹。我們保安一旅之所以有今天這樣蓬勃的朝氣,在通海地區有這麼大的影響,招來一批又一批的抗日青年爭先入伍,自然有你的一番功勞在內。作為旅長,我私心裡對你是很賞識的。”
王千帆坐直了身子。他敏感地意識到沈沉下面有話要說。
果然沈沉話題一轉:“去年年底,蔣委員長在重慶提出‘攘外必先安內’的口號,想來你是知道的吧?”
“看出來一些苗頭。”
沈沉嘆口氣:“從我當兵不久,國共兩黨就合了分,分了合,不知道折騰幾個回合了。說心裡話,我們當兵吃糧,保家衛國是第一要緊的事,至於那些黨派之爭,我實在是弄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就說那年西安事變,張學良將軍逼蔣委員長下野,促成國共合作抗日,你們有個平型關大戰,我們也有個臺兒莊大捷,這不都是好好的嗎?從小的說,你王千帆到我部隊上來,把你們的那套宣傳辦法在我這兒用上了,發展了我的部隊,這又何嘗不是好事?搞不懂兩下里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又來了個攘外必先安內?”
王千帆說:“到底是誰先挑起了內戰?孰是孰非?旅長你該心中有數。遠的不說,只說近的:皖南事變,蔣介石下那麼大的毒手,一下子幹掉新四軍幾千官兵。幾千人吶!要是一對一地去打小日本,該打多少?同胞之間,何至於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沈沉神色有點黯然:“上面的事情,實在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只是兩黨這麼一鬧,波及到我們下面的部隊。省府主席韓德勤來了命令,要我嚴密防範共產黨的活動,還要逐月上報部隊裡團以上軍官的傾向動態。你到我這裡做事,雖然沒有明確表白過你的身份,我也不過是猜想出來的,但是世上的聰明人又有多少!我能猜到八九不離十的事情,焉知別人猜不出來?即便我不想對你為難,我這裡還有韓德勤復興社的耳目,還有陳立夫陳果夫CC系的政工人員,到時候只怕他們先下手為強,我就是想保全你也無能為力了!”
王千帆試探著問:“沈旅長到底什麼意思呢?”
沈沉斬釘截鐵道:“我要你及早退身,哪兒來還回哪兒去。”
“旅長為何對我如此厚愛?”
“不過是循一點私情罷了。一為你是葉朝峰介紹而來,我要對他有個交待;二為董心碧董太太,她已經死了一個女兒,我不忍看她再死一個女婿。”
沈沉這句話說出來,王千帆不覺面色凜然。他沉吟片刻,小心商量道:“旅長,我此時身為政訓處副主任,手頭總還有一些未完的事情,就是走,也要把事情做完再走,也算對得起旅長的栽培和厚愛。我想,一兩個月內不至出什麼意外吧?”
“難說。”沈沉吐了兩個字。
王千帆笑笑:“全靠旅長為我這風擋雨,將來共產黨不會忘記自己的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