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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穿她的想法,周司遠忽地一笑,「雖然很想吹個牛說小爺樣樣牛x,但事實是……」
他頓了,看她,慢道:「我只能贏他那一局。」
?什麼意思?
寧安然偏頭看向他,眼底寫滿了困惑和不解。
約是覺著兩人這樣偏著腦袋講話不方便,周司遠乾脆迴轉身和她面對面,一邊倒退,一邊慢條斯理道:「我不太會打球,論球技,撐死75分水平。」
75分就能吊打全校數一數二的盧毅?大哥,你會不會謙虛過頭了?
周司遠瞧她一臉不信的模樣,彎唇笑道:「沒謙虛,是真的。」
「我下午能贏是因為用了腦子打球,而不是球技。」他把手插進兜裡,繼續做解釋:「任何運動都是以力學為基礎,透過計算發力、速度、質量、慣性是可以推測出球和對手的運動軌跡的……」
寧安然驀得睜大眼,這打個球,還得用上力學原理?
天才的世界果然和她有壁。
接下來兩分鐘,寧安然就聽著他是如何透過力與速度的關係,研判球的落點、對手運動慣性及單位時間內運動距離的極限值,來完成推、吊、扣和突擊,實現得分。
寧安然一邊聽一邊仔細回想剛才那局比賽,單從技藝看,周司遠似乎真沒打出過特別精湛的球,然而,盧毅確實被他吊得全場亂跑,好幾次失分都是被他聲東擊西地打了個措手不及。
「剛才那局會贏是他沒摸準我的套路,但以他的球技,再來一局,我大機率得輸。」周司遠坦然承認。
競技比賽,歸根到底比的還是誰技術更勝一籌。他能小比分差拿下比賽一來是盧毅心態不穩,前期輕敵後期急躁,白送了他一些分;二來則是他廢了點腦子,讓盧毅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以盧毅的比賽經驗和水平,再來一局,肯定能找回節奏,贏過他。
寧安然忽然有些好奇:「你比賽前就知道肯定會贏嗎?」
周司遠搖頭,語氣卻有著少年的張狂:「不肯定,但又怎樣?」
隨口一句,卻滿含欲與天公試比高的狂妄。
寧安然望著慢慢悠悠倒退的他,笑了下,故意問:「所以,你堅決不和他打第二局是因為……」
她點到即止,但周司遠坦坦蕩蕩:「因為會輸啊,我得讓他一直心癢。」
坦然瀟灑,毫不避諱他的那些小心機,甚至還有點計謀得逞的小得意,讓寧安然非但不覺得他陰險狡詐,還有些可愛。
「他肯定會再找你打一次的。」寧安然肯定地說。
周司遠下巴輕揚:「那就得看我高興了。」
不戰自不敗,難怪他讓盧毅「不服也忍著」,這人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接受切磋,而盧毅同學只能牢記著今天被吊打的慘劇。
好像……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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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聊著回到教學樓。
和中午一樣,到了四樓,他照舊站在樓梯口看著她上樓。
做完一張試卷,王維安他們一頭大汗地回到教室,咕咚咕咚灌下去一大瓶水,說起了後面的比賽。
「蔣崢亮球技一般,但盧毅打得是真好……」
混雙之後,王維安和盧毅連打了兩場,都是大比分輸掉了比賽,思及此,王維安不禁感嘆:「不過,還是周司遠厲害,我要和他打,估計會被削成禿子。」
聽著他斬釘截鐵的語氣,寧安然陡然明白了武俠小說裡,為什麼總有人向武林第一發挑戰書,因為打敗他們,就約等於打敗了整個武林。
而對應到現實,以後但凡大家提起盧毅的球技,怕是都會加一句,「但周司遠更強」,這麼一想,寧安然忽然有些同情起盧毅同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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