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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犯罪中,如果犯罪嫌疑人死亡,其所犯罪責,既被免於追究。
警方不再查,法院不再審,受害人——當然也就得不到任何東西,無論是歉意還是賠償。
「袁隊,」胡芫說,「我知道你提的疑點,殺人兇手是這兩個人毫無疑問——但我們還沒弄清楚他們當年是怎麼順利得到不在場證明,誆過辦案人員的。」
「沒錯,這一塊缺失我們始終沒有補上。」
「有意義嗎?」胡芫說。
袁越抬起眼。
「我們查出真相了,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再把所有邊邊角角都查明,除了浪費時間和金錢以外,得不到更多的東西了。知道袁隊你較真,」胡芫揶揄道,「但較真的同時也變通一下吧,你就算將它查得再清楚明白,局裡也不會給你評優秀,法院也不會為你開庭審。還不如趕緊結束,回到寧市,把人手調回到更需要的地方,比如現在正鬧得沸沸揚揚的奶糖投毒案。」
「投毒案有霍隊負責,我相信他能處理好一切。」袁越笑笑,並不生氣。
胡芫說得其實挺有道理的,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考方向,辦案方式。
他只是再度糾正胡芫的一個小小錯誤:
「我們現在還沒有查出真相。我們僅僅查出結果。」
「只有一個案子的全貌一絲不漏,盡數弄清,才叫查出真相。查出真相是我的責任,是我必然要給受害者的交代。我不能含含糊糊,交代不清。」
他總是如此溫和,如此穩重。
「我是一個很平庸的人,做不了太多,只能一件件做好眼前的事。」
紀詢自警局離開之後,聯絡了豐奇思。
但豐奇思對於配合警方興致缺缺,推三阻四,說自己沒有時間,直到聽紀詢挑明來意,說是想知道練達章大學時候「白眼狼」的故事,他才突然精神起來,約了紀詢在中齊律所底下的咖啡店見面。
兩人見面。
紀詢發現豐奇思是個個子很高,很清瘦的中年人。
他拿拇指和食指捏著咖啡杯柄,餘下三指翹起來,同紀詢開門見山:「關於他在學校裡發生的那件事,畢竟時間久遠,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不過還是能大體和你說說,畢竟那在當時也算是校園裡轟動一時的名場面。」
他沉思幾秒鐘,一個陳舊泛黃的故事展現在紀詢眼前。
現在的練達章,知名大律,房子商鋪統統有,已經算是初步取得財務自由的成功人士。
但是當年,剛剛考上國內知名政法大學的練達章,不過是個窮小子。
他是真窮。
身上衣服永遠就那兩套,天氣一個不好,還得穿著濕衣服上課;去食堂裡吃飯,也永恆是饅頭配鹹菜,多點份素菜都捨不得。
但與之相對的,是他的聰明才智,刻苦學習。
也許物質的極度匱乏反而促使他將所有的精力投放在學習上,並在大學裡殺出重圍,攬獲第一。
「也就是一個校園專業排名第一,不論你想不想,每年都會產生一個。」豐奇思喝的明明是咖啡,一張口卻像啜了口濃濃的梅子湯,酸味四溢,「我當年上學,也時常拿過第一,倒沒有練達章運氣好,被汪院長看上了。可見成績好還不夠,總要有些形式主義,才叫人印象深刻。」
汪院長是當時他們學校法學院的院長,在政法界深耕許久,知交遍天下,門生滿學界,練達章被他看上,收為弟子,不吝於鯉魚躍龍門,也在學校範圍內,引起了不小的議論。
但這議論也是私底下的,並沒有放到檯面上說。
汪院長從此將練達章帶在身邊栽培。
練達章在汪院長家裡吃飯,他身上的衣服,看的書本,手裡的一根鋼筆,都是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