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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慰道,“兒子近來聽紫鵑姑姑說額娘總是夜不能寐,皇阿瑪若是還在,必不願見額娘如此。”
黛玉一怔,緩緩道,“……很是。”
——那人最見不得她皺眉煩惱,若是見她這樣,定然要說教一番的。有時他說的急了,黛玉便先惱了,那人便又忙不迭的說起自己的不是來。
黛玉想著想著,臉上心酸地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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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當是還在長春宮的時候,黛玉於混沌中朦朦朧朧想著,下方是還是慧妃時的她,眼底盛滿了羞怯和愛慕,雍正彆扭地執一支金筆為她在額間細細描繪,面上竟是難得的如臨大敵。
‘黛玉’閉上眼,靜靜感受著筆鋒在面板上游走,留下極輕的觸感,低笑道,“皇上怎麼手抖?”
‘雍正’乍聽她笑語有些分心,筆上的金粉便落下些許,‘他’無奈地笑了笑,“林卿貌美無雙,便如玄宗梅妃在世,與卿面前也要明珠失輝、被襯作蒲柳之姿了。只奈何朕於妝容一道實是繡花枕頭一隻,怕是要白白辜負了卿家的好容顏。”
黛玉呆呆看著眼前的‘情景’,往昔溫存尚歷歷在目,不知不覺間,她竟已淚流滿面。
‘雍正’果然慌了神,‘他’困惑的望著她難掩悲傷的模樣,一時只得擁她入懷,溫聲道,“別哭了……怎麼了?再哭……就真的要變成花貓了。”
黛玉惶恐的抱樁他’的肩膀,感受耳邊再真實不過的溫熱呼吸,貪婪地聽著那人熟悉的言語,面上潸然淚下。
她哽咽著,“胤禛——”
我好想你。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月已中天。
窗外的點點月光透過窗紗灑進室內,床帳前燭臺上的燭火燃了半宿——黛玉自睡夢中驚醒,側眼撞進一片瑩瑩滅滅的浮光掠影之中,枕畔淚溼沾襟。
她這才惶然分辨清諾大個宮殿樓閣下的蕭瑟和孤寂,和著窗外寂寂的春風和‘嗚嗚’搖曳的竹影——枕著眷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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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舒嬪帶著二格格來請安,她是安家的庶女,先帝時賜給弘暘作格格,性情卻與其封了太妃被接出宮奉養的長姐大不相同,竟有幾分滿洲女兒的英氣,無論黛玉還是皇帝都偏愛她幾分。
二格格現年四五歲的年紀,生的冰雪可愛,眉眼不像弘暘倒有幾分頗似雍正,黛玉每每瞧著她,心底便無端柔軟下來。
孩童的心思純淨,二格格知道眼前的人最疼愛自己,索性張開懷抱,肉呼呼的臉蛋鼓起來笑,“瑪嬤,抱抱長樂~”
——長樂,長樂,長安久樂。
黛玉笑著蹲下來,故作為難道,“那可不行,長樂養的這般胖了,瑪嬤都抱不動了。”
長樂癟癟嘴,失望的把手放下來,轉而忽的眼睛一亮,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嗯……那等長樂長大了,有力氣了,就來抱著皇瑪嬤——長樂肯定能保護好皇瑪嬤,長樂將來要做大清的巴圖魯!就像和嘉姑姑一樣!”
小格格人小,‘志氣’卻不小,黛玉一面數落‘可不能與你和嘉姑姑學’一面笑岔了氣。舒嬪亦是忍俊不禁,拉著自己的女兒嗔怪道,“皇祖母面前,瞎說些什麼?”
舒嬪來之前黛玉正描著一闋詞,她眼尖只瞧見一句‘石榴半吐紅巾蹙。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
舒嬪對詞句並不是很通,只瞧見太后擱置在桌案上的毛筆很是陳舊,有些地方都褪了色,不免隨口道,“臣妾瞧太后娘娘所用的筆頗有年歲,是有什麼來意?”
黛玉微微一滯,面上懷念之色轉瞬即逝,輕描淡寫道,“左不過是哀家當初做妃子時的舊物,哪裡有什麼來意。”
舒嬪自覺失言,眼見室外暮色沉沉、已近黃昏,當下請罪告辭,“臣妾竟打擾了這許久,該罰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