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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不安,她似醒非醒,看著自己的手,夢裡沾了鮮血的手。
時瑾把她抱進懷裡,對她說:“不怕,只是做夢了。”
姜九笙抬頭,眼裡還有未褪的驚恐:“時瑾,”她聲音有些發顫,抬起來,拽住了時瑾的衣服,說,“我夢見我殺人了。”
他輕輕拍她的背,把她額頭的汗擦掉。
姜九笙一張小臉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自言自語似的:“我用刀刺的,他不動了,流了好多血,地上擺了很多盆木槿花,也沾到了血。”
時瑾把她抱起來,捧著她的臉,讓檯燈的光照進她眼睛裡,他說:“不是真的,只是做夢而已。”
姜九笙目光定定的。
怎麼會有那麼真實的夢,像身臨其境,竟一時走不出來。
時瑾抱她下床,給她餵了水,一遍一遍地哄,安撫了許久。
她沒了睡意,窩在時瑾懷裡:“時瑾,我要是真殺人了,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時瑾回答得平靜又隨意,“毀屍滅跡。”
怎麼連猶豫思考都沒有,這麼理所當然。
姜九笙心驚了許久,問他:“不怕坐牢?”
時瑾眼裡,像燃了兩簇火焰,直直忘進她眼底,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我可以去坐牢,但笙笙你不可以。”
姜九笙一把抱住時瑾的脖子,笑著說那她要去劫獄。
時瑾說不可以,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給姜九笙餵了一杯溫牛奶,然後抱她去床上,她沒有睡意,拉著時瑾不讓他走。
“不要走,陪我一起睡。”
“好,不走。”時瑾親了親她的臉,躺進被子裡。
她用力嗅了嗅,鼻尖全是熟悉的氣息,心頭那沒由來的忐忑方才緩緩平息,片刻安靜後,睡意昏沉。
“笙笙。”
“嗯?”
“笙笙。”
“怎麼了?”
“沒什麼,叫叫你。”
朦朦朧朧,她似睡非睡著,時瑾在吻她。
次日,飛江北。
抵達時,已經是中午兩點,因為晚上有三巡的慶功宴,莫冰把姜九笙下午的通告都推了,讓她在家休息。
時瑾的醫助肖逸幫忙把車開到了機場,然後很懂事地自己打車走了,並囑咐時醫生好好休息,手術都安排在了明天。
天北醫院真是一天都離不開她家時醫生,姜九笙想。
“我先送你回去。”時瑾俯身給她系安全帶。
姜九笙往後靠了靠:“你呢?”
“徐醫生今天休假,我去他那接博美。”
昨夜沒有睡好,姜九笙有點疲倦,揉了揉眉心,說:“一起去。”
江北變天,這幾天持續低溫,時瑾從後座拿了毯子蓋姜九笙腿上,再將座位調低了一些,有些心疼她:“不累嗎?”
“有點。”姜九笙眯了眯眼,懶洋洋地靠著車座,說,“好幾天沒見博美,想見它。”
時瑾沒說話,蹙了眉。
車開得慢,約摸半個小時才到徐家,時瑾把車靠邊停了,車裡暖氣開著,不通風,他用手背探了探姜九笙臉上的溫度,有些發熱,就將她那邊的車窗開了一半。
時瑾解了安全帶,囑咐姜九笙:“你在這裡等我。”
她說好。
時瑾下了車,撥了徐青舶的電話。
“我到了。”
“這麼快。”
“你把姜博美抱出來。”
“那隻狗子,和我家幫傭的小姑娘玩得正嗨。”徐青舶咋舌,“嘖嘖嘖,真是隻色狗,專往人姑娘胸前蹭,誰慣得它這毛病?你家那個?”
時瑾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