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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狠勁兒,秦霄周被踢得抱腿大叫了一聲,直接從沙發上彈起來:“宇文衝鋒!”
宇文衝鋒坐著,眼皮都沒抬一下。
秦霄周氣得面紅耳赤,眼珠子瞪得像銅鈴:“你別以為老子動不了你。”
他抬頭,不痛不癢地回道:“你可以試試。”
秦霄周被堵得語塞,秦家大本營到底不在江北,恐怕就是他二哥也要給宇文家三分面子,他若私下較勁哪裡討得到好,正了正了一下領帶。
“哼,既然你這個態度,那咱們就法院見。”目光如炬,瞟了宇文衝鋒一眼,他譏笑了聲,“我倒要看看,你宇文家還能隻手遮天不成。”
這是急眼了?
宇文衝鋒仍是安之若素地坐著,雙手張開,枕著靠在沙發上,撥了個電話:“我是宇文衝鋒。”他言簡意賅,“謝蕩現在在警局。”
就說了兩句話,然後他便掛了電話,處之泰然。
秦霄周頓時警覺了:“你給誰打電話?”
宇文衝鋒不鹹不淡地說:“比你能做主的人。”
秦氏娛樂現在真正做主的人,是秦霄周的同胞妹妹,秦家七女,比起秦霄周這個紈絝,秦七倒是聰明不少。
“我妹妹來了也沒用,我不點頭,看誰敢放人。”
很顯然,這個紈絝他有恃無恐。
宇文衝鋒聳聳肩,伸直了一雙修長的腿,直接閒散愜意地躺下來閉目養神,勾了勾唇:不點頭是吧,那就搞到你點頭為止咯。
幾分鐘後,秦霄周接了個電話出去了,然後便沒有再回來。
十點整,宇文衝鋒的手機響了。
“鋒少。”
宇文衝鋒揉了揉眉心:“辦妥了?”
“我們去晚了一步。”電話裡男人的聲音渾厚,“秦霄周被人扔下了江州大橋,現在在醫院,醫生說肺部積水,還昏迷著,明天都不一定醒得過來。”
真狠。
至少比他狠,他可只想過綁個一夜,等秦七簽了調解書就放回去的,這可是被整去了半條命。
是誰呢?訊息靈通得可怕,動作更快得可怕。
宇文衝鋒沉默了少頃:“去查查是什麼人?”
“是。”
御景銀灣。
行李還放在玄關,落地窗上的天青色窗簾敞著,客廳的燈沒有開,鑲嵌的木櫃裡開了一盞復古的檯燈,將窗前的背影拉得斜長。
他揹著光,右手拿著手機,螢幕裡微弱的白光反襯得五指瑩白,骨節微微凸起,修長精緻,是好看的樣子。
手機開了擴音,靜謐的夜裡聲音很突兀。
“六少。”
時瑾嗯了一聲。
電話裡的男聲道:“已經照您的吩咐辦好了。”
“秦四,”時瑾停頓了很短時間,他說,“讓他在醫院多住幾天。”
“我明白。”男人聲音年輕,像是青年人,“這件事驚動了秦家,秦爺那裡我怕瞞不住。”
秦家子女眾多,秦爺上了年紀,也並非各個都管,可六少到底不同,秦爺盯得緊,秦家那幾位夫人少爺盯得更緊。
時瑾立馬道:“不要扯出我家笙笙。”過了片刻,他念了個名字,“宇文衝鋒。”
電話那頭的秦中明白了,這件事還得宇文家扛。
一來,宇文家兜得住秦家,二來,宇文衝鋒在前頭,後面的姜九笙就扯不出來,那可是六少的逆鱗,還得藏好。
秦家啊,那就是一潭沼澤,還各個火眼金睛,得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掛了電話,時瑾開了燈,去了陽臺。
“姜博美,別睡了。”
姜博美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翻了個身,往窩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