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君貴民輕之盛世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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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瞧見那位謝家女郎落座後還在緊緊握著膝上劍柄,捏的五指發青,咯咯作響。
“謝姐姐六世高門望族,自然覺得他們荒繆。”
謝令姜身子一轉,“難道你不覺得荒謬?”
“荒繆,但不驚訝。”
謝令姜盯著她,“你也,不憤怒。”
“裹兒憤怒又有何用,人各有命。”
“如果給你一份處置的權力呢。”
“皆斬。”
謝令姜正過頭,看著水榭外的夜景,不再言語了,眸光有些茫然。
門外有個靜待的包子臉小侍女,見小姐與謝家女郎不再爭論,便端茶進屋,給謝令姜呈上茶點又捧只書箱放在小姐身旁。
蘇裹兒喚了聲“彩綬”,將懷中狸奴遞給貼身侍女,此貓名為“銜蝶奴”,是那位遠方姑姑贈給她的,其實是贈一雙的,只是有只已折。
與謝令姜相反,蘇裹兒喜歡對其溫順之物。
名叫彩綬的包子臉小侍女高興接過銜蝶奴,跑去到一旁替小姐擼貓。而謝令姜這才發現,這隻嘴斑似銜蝶的白貓跛了只腳。
不過她此時注意力不在這種小事上。
“可是就算是全斬了,也解決不了現在賑災糧的問題。師兄後面如何治水?”
正在小箱中取書的蘇裹兒低頭道,“照著前些任縣令的路子去就行了。”
“什麼路子?”
眉間有花妝的她不在意道:“問你師兄去吧,他應該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也會有人與他說。”
謝令姜凝眉瞧了又在翻詩集的梅花妝女郎一會兒。
這個蘇家妹妹確實很聰慧,聽說她阿父與阿兄也經常來請教她問題與意見,蘇府的不少事都是她在閨中隨口決斷的。
但是相比她阿父、阿兄的溫文爾雅、性格謙讓,這位蘇家妹妹太高傲了,對大多數事情都漫不經心,有時候謝令姜都好奇,這世上有她在意的事與人嗎,除了她阿父與阿兄外。
謝令姜沒再追問,只是深呼吸一口氣,道:
“而且更荒謬的是,朝廷第一時間想著的不是賑災,而是穩定地方,不準流民生亂!不給飯吃,又不許生亂,恕我實在想不通,在那些人眼裡,百姓們究竟是什麼?”
“是水。”蘇裹兒點點頭,倒背如流,“太宗常說,君舟,民水,水能載舟,又能覆舟。”
“太宗說這話,意思難道說的不是民貴,社稷次之,君輕嗎?而他們對民有畏懼之心嗎?”
“有。不過民貴君輕這話是你們儒家聖人說的,太宗可沒說。”
“有何區別?”
“你們儒生耳朵裡,太宗說的是民貴君輕,但是在我在離氏子孫們耳朵裡,太宗教的是帝王術。君王當思危,水穩則舟穩。一紙文書讓你們穩定地方,再苦一苦百姓,不就是讓水穩的一種,只是最差的一種手段罷了。”
謝令姜回頭固執問:“那到底是民貴,還是君貴?”
“謝姐姐若問我阿父或阿兄,他們會誠懇給你想聽的答案,但我不是他們,我說的,謝姐姐不愛聽。”
“不,你說,我聽。”
“那行,妹妹也覺得是民貴,因為全天下的民加起來,當然比一位君王貴,因為這大水足以覆舟。”
蘇裹兒點點頭後,又疑問:
“但若只有十分之一的天下民呢,只有百分之一的天下民呢,只有萬分之一的天下民呢?甚至只有一個民呢?他和君王比,誰貴?若是他貴,那他就是君王了,君王就是民了,那最後不還是君王貴?而若是說一樣貴,那還叫君王嗎。
“連你們儒生都承認有君民之別,所有人都預設有貴賤之分,那還需用問誰重誰輕嗎。”
謝令姜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