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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生來未經過這樣苦楚,起初覺得打的疼不過,還亂嚷亂哭,後來漸漸氣弱聲嘶,哽咽不出。眾門客見打的不祥了。趕著上來,懇求奪勸。賈政那裡肯聽?說道:「你們問問他幹的勾當,可饒不可饒!素日皆是你們這些人把他釀壞了,到這步田地,還來勸解。明日釀到他殺父殺君,你們才不勸不成?」
……一見王夫人進來,更加火上澆油,那板子越下去得又狠又快。按寶玉的兩個小廝,忙鬆手走開,寶玉早已動彈不得了。賈政還欲打時,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賈政道:「罷了,罷了!今日必定要氣死我才罷!」王夫人哭道:「寶玉雖然該打,老爺也要保重。且炎暑天氣,老太太身上又不太好,打死寶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時不自在了,豈不事大?」賈政冷笑道:「道不要提這話!我養了這不肖的孽障,我已不孝;平昔教訓他一番,又有眾人護持,不如趁今日結果了他的狗命,以絕將來之患!」說著,便要繩來勒死。……摘自《紅樓夢》第三十三回
就在小雪芹沉醉在各種各樣動人故事中的時候,雍正五年,曹家在政治風浪中勉維殘局的能力達到了極限——一系列的新事態發生了——曹氏一門終於家遭巨變!
彷彿就在一夜之間,小雪芹就成了犯官罪人的孽子孤童。此時的小雪芹才只有五歲,可是他的生活之路卻走到了人生的第一個重大轉折點。
1719年的2月,曹頫的老舅父李煦受到雍正的迫害,再次下獄。此時的曹家,聽到了李家的悲慘下場,有淚都不敢落,否則就會被冠之以憐惜和哀痛「奸黨」的罪名,搞不好也會受到牽連。於是曹府上上下下被一種不能言傳的氛圍所包圍著。因為此時的曹家也正在遭受著不公平的待遇:
曹頫從1717年起,屢被斥責,指摘他負責的南京織造的緞匹衣物質量粗糙、落色等等,因而罰俸一年(也就是說不給官俸銀米)這當然是輕災小難。然而有一個新近得寵的兩淮巡鹽噶爾泰,投雍正所好,說他的壞話:「訪得曹頫年少無才,遇事畏縮。織造事務,交與管家丁漢料理……」於是雍正就對被大家評為「好學嗜古」、「忠厚老實」的曹頫下了一個讓人心寒的「鑑定」:「原不成器。……豈止平常而已!」
於是曹頫在焦急當中想去跑門路,想到了與自己關係極端密切的佟家。由於曹家的地位雖然是康熙所賜,但也與佟家大有關聯。而佟家一向是暗中扶植皇八子胤禩的,並因此而受到了康熙帝的嚴厲斥責,差點釀成大錯。誰也想不到的是雍正的舅舅——隆科多——佟國維的第三子卻一變而擁護了胤禩,於是他成了雍正的幫手,殘害了無數親友,最後當然也害了自己。而此時的佟家也是厄運將至,果然雍正五年十月,隆科多的事件攤開了,雍正批示:
免其正法,於暢春園外附近造屋三間,永遠禁錮,應追繳銀兩追完,妻子免為奴,子嶽興阿革職,玉柱充發黑龍江當差
於是一個月之後曹家也受到了牽連,被扣上了一個「政治犯」的罪名。
雍正五年對曹家來說,是多災多難的一年:五月,因為進貢物品奢泰,遭到斥責;
六月,因江寧所織御用褂面等落色,罰俸一年;十二月初,因山東總督塞楞額參奏三處織造送龍衣途中人員勒索騷擾,降旨嚴審。
十二月十五日,傳旨命李秉忠接替杭州織造孫文成,命綏赫德接管江寧織造曹頫曹頫罷職待罪。
在這裡要註明的是山東所彈劾是統言三處織造。結果單單是曹頫被「嚴審」在案,已然是一名「犯官」了。
在中國,「過年」是全民最盛大、最歡樂、最美妙、最富有詩意的重要節日。「一元復始,永珍更新」,種種獨特的民族風俗,把人間諦造成為一個仙境,人們在一年的辛勞之後,把它當作團聚、休假、娛樂、慶賀、來往問候,甚至是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