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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東西整理好。這些記憶跟了她和賈天夏很多年,基本上都是他儲存的,按照美滿丟三落四的個性,它們可能早就不見了。離婚的時候,他把這箱子一併帶走,說是要去學“黛玉焚稿”,把它們全燒了;住進她家的時候,她又看他把箱子帶回來了,理由是沒找到可以私自焚燒廢品又不犯法的地點。
都是藉口吧?其實這段感情他也並非那麼不在意。
所謂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說到底,就像習慣了每天刷牙改不了、有了二十年多年的煙齡戒不掉。離開彼此後,他們都很難再去找那麼一個人,可以無所謂彼此不修邊幅、蓬頭垢面的模樣;可以索性丟開始終分不清怎麼拿的刀叉,索性直接用手抓牛排吃;甚至可以若無其事地聊便秘尿頻這些煩惱。
於是,不是如十四叔說的那樣舊情難忘,而是舊情難戒。
丁美滿認栽了,無所謂甘不甘心,不過就是愛或不愛都不能委屈了自己。
她走出書房的時候,天夏正在廚房煮咖啡,濃郁的咖啡香瀰漫在整間屋子裡。美滿扁著嘴,躡手躡腳地靠近,看著他認真的背影愣了很久。曾幾何時,她以為廚房裡再也不會有他的身影了,結果證明地球是圓的,就算背道而馳還是又繞回了原點。
“賈天夏,你還會丟下我一個人走嗎?”她伸手,從背後緊緊圈住他的窄腰,臉頰貼蹭在他的背上,質地舒適的線衫很薄,他的溫暖就這樣透出,滲進她的心扉。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天夏猝不及防,像是腦中有根弦被她嬌嗔嗓音撩斷。輕輕的、“砰”的一聲,全身僵硬。屏息許久,確認那雙摟在腰間的手並非幻覺,他才鬆了口氣,嘴角向上揚起,頰邊酒窩盛滿了甜蜜,“只要你別再放手。”
說著,他抬手拉過她,把她圈在身前,下顎蹭著她的頭頂,嗅著那陣忽隱忽現的淡淡髮香。
“放手的人是你吧!”美滿嘟著嘴,很不爽背下這不知珍惜的罪名。
“離婚是你提的。”他努力幫助她回憶當時場景。
“那你別答應啊,哄哄我不就好了,你做什麼那麼爽快啊?”她轉過身,同他拉開距離,堅持覺得這種原則性問題一定要據理力爭。
“爽快?丁美滿,是哪一點讓你覺得我很爽快?因為我死撐了一個星期沒理會你,還是因為我們去辦離婚證的時候我故意不帶戶口本?”
“那是誰上午才離的婚,下午就消失了?”
“不消失幹嘛?留在民政局吃晚飯?你老實告訴我,智商到底多少……”
“呸你的,你才智商未達標!你們家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是啊,認識你的人都跟我說過這句話。”
“毒舌”的威力不容小覷,它可以讓兩個人在手牽手前進了一大步後,又迅速後退無數步,賈天夏的下場就證明了一切。他絕對屬於自作孽,絲毫都不值得同情,分明已經可以不用再像牛郎織女那樣,隔著一條銀河望啊望,眼看分房睡的日子就要告終。
結果,當晚,他只能再次獨守空閨,抱著枕頭躺在床上怨念……“我有罪,我嘴賤”。
賈天夏和丁美滿吵了很久,戰場不斷變換,從廚房到客廳再到臥室;爭吵的內容也越來越多元化,從離婚究竟是誰提出的到誰的智商比較低下再到明天誰洗碗……
可是不同於之前的爭吵,這一回美滿非但沒有覺得心情陰霾,甚至有絲塵埃落定修成正果的味道在瀰漫。以至於,她打從一早跨入辦公室就神清氣爽,笑得合不攏嘴。
偏偏天有不測風雲,老天似乎見不得她的生活太過安逸,臺長一通電話召開緊急會議,劈頭就是一頓訓罵。
“你到底在搞什麼?私人生活我不干預,但是麻煩請不要影響工作!明天要錄好幾期節目啊,突然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