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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在下不過跟娘娘開個小玩笑罷了,顧某世代行醫,學的都是救人治病的本事,哪兒能害人吶。」
顧楨被瑤姬的反應逗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甚至連蒼白的臉都浮現了些許朝氣。
「本宮不喜歡這種無聊的笑話!」瑤姬勉強平復呼吸,險些沒繃住。
她現在神經敏感得很,這傢伙竟然還來回挑逗!
顧楨抿起薄唇,宛如被訓斥的無辜孩童,不過眼中分明又閃著狡黠,擺明瞭是死不悔改那一卦的。
「娘娘自醒來後就處處小心,呆板得似池塘裡僵死的魚,全然沒有初見時的靈動了。」他拍拍手,守在門外的數名僕從立刻進來收拾殘羹。
「在下以為,人吶,還是鮮活點有趣,若各個都似木雕泥塑的,這世間還有什麼樂子。」
他朝瑤姬規規矩矩行了個臣子的禮,推門離去:「明日見,昭妃娘娘。」
瑤姬藏在寬袖中的拳頭緊握,覺得受到了莫大侮辱。
呆板?
僵死的魚?
在她十數年的演藝生涯中,還沒人膽敢對她的演技做這種評價。
好大的狗膽。
服侍瑤姬洗漱完畢,憐鶯鋪好萱軟被褥供她休息,便帶著燈燭離開了。
瞧著門外透映的燭光和人影逐漸遠去,瑤姬在心中計算著時辰。
晴霧山莊沒有打更人,外面連綿陰雨也看不見月光,瑤姬裹緊了被子,溫暖又躁動不安。
她躺不住了。
足足又熬了約莫兩個時辰,外面雨點愈大,瑤姬翻身下地,匆匆摸過鞋穿上,悄然走到門口。
警惕地拉開條縫隙,發現外面並無看守後,瑤姬這才大著膽子離開房間。
長廊邊沿浸了雨水,即使她儘可能挑乾淨地方走,也難免濕了鞋襪。
白天做工的僕從們顯然也回去休息了,走了半天都不見半個人影。
瑤姬循著記憶來到藥房,進屋前將鞋襪全都脫下藏在門後,赤著腳進去,以免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晴霧山莊謎團重重,假憐鶯、昏迷的三十天和怪異的顧楨,無一不讓她頭痛。
但眼下,瑤姬想先找到那張顧楨只寫了一半的藥方。
以前做演員時,瑤姬沒少接古代戲,兩年前還有幸扮演過懸壺濟世的女醫。
為了吃透這個角色,她在熟讀每一句臺詞的同時,還特意記下那些常用的藥材,甚至是它們的藥性。
演員是個神奇的職業,能在短短一世中體驗不同的人生和悲歡離合,這也是瑤姬最為之著迷的地方。
顧楨愛整潔,案面被收拾得很乾淨,瑤姬除了那半截藥方外,還找到了幾張較為完整的。
點燃燭臺躲在貨架後,用手儘量遮住多餘亮光,她仔細研究起這些方子來。
其中有幾味藥她連名字都沒聽說過,應是這個朝代獨有的,但綜合剩下認識的那些,也能推測出個大概。
顧楨想解的是一種慢性毒,從他修改過的痕跡來看,之前的藥方療效差如抽絲,且只能短暫延緩病患性命,治標不治本。
其中有一個方子提到了針灸和燻艾,從藥方排列的順序來看,應該是不久前寫就的……
緊閉的門忽然發出細微響動,瑤姬一口吹滅燭火,室內重歸黑暗。
她屏住呼吸藏在角落裡,半晌沒聽見人走動的聲音,這才奓著膽子透過貨架空隙觀察整個藥房。
門仍然關得好好的,四下空曠得很,不像有誰進來的樣子。
許是風大吹的吧。
就這麼會子功夫,瑤姬的背幾乎都被冷汗濕透了,倒像真捱了雨淋。
她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必須鎮定下來,再三確認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