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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相擊聲震得眾人頭皮發麻,郎元閃身擋在先王身前招招相迎。
這次他不再只攻不守,一改之前的謹慎,每一擊都兇相盡現,恨不得將面前的人生吞活剝!
骨肉在殿中相殘,看客躲在角落裡義憤填膺,只恨先前被矇騙了雙眼,扶植了此等不忠不孝之輩坐上王位。
兵戈紛亂中,蒙量獰笑不已,抱緊自己的愛女,趁亂奪過把短刀,滿臉淚地結果了彼此性命。
「來世……不侍帝王家。」
蒙量即便倒下,渾濁的眼也仍就半睜著,直至血光裡身負重傷的郎乾支撐不住半跪在地,才輕輕閉上。
郎乾將刀插立著,想以此為依靠支撐身體重新站起,可剛掙扎著略動動,胸口深可見骨的傷口便又湧出大量的血來。
他身上的刀口著實太多了,右臂、左腿、腰腹……
縱然使出渾身解數,拼盡全力的郎乾,卻仍無法讓郎元嘗到同等滋味。
他的二弟,這個自幼便遜他一籌的小崽子,除臉頰處受了些輕微傷外,甚至連氣息都不曾紊亂。
郎乾呵呵笑著,卻只咳出了血沫,連清晰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方才郎元的最後一刀,擊中了他的喉嚨。
他再動彈不得了,能維持現狀不徹底倒下,已耗盡全部氣力,只能看著郎元慢慢朝他走來,舉起刀,將他背後墜以各色瑪瑙的細長辮,無情割下扔在眼前。
玉石落在花崗巖地面,撞出的聲響清脆悅耳,毀滅了郎乾一聲的榮耀和狂妄。
他看著自己的弟弟,眼角發紅,卻說不出隻言片語。
刀起刀落,唯剩一顆人頭在地上滾落,沾滿塵灰。
倔強單膝跪著的無頭屍身終究倒下,變成灘綿軟無力的爛肉。
誰人會對著這堆雜碎叩首跪拜。
瑤姬閉上眼,長睫微顫,深深撥出胸中鬱結。
於千萬歡呼聲中,郎元帶著渾身的血汙端坐王位。
大事已定。
月當空,夜未明,距天光洩還有幾個時辰。
「你當真捨得我走?」神廟外,顧楨身披月巫黑袍,掂量著手中剛打點好的行李,半嗔半怪地注視著瑤姬。
「就你這個作死法,虎蕭王能饒你一命已是不易了,還有閒心在這邊囉嗦!」
瑤姬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只想這個衰人能永遠在自己眼前消失。
顧楨之所以答應幫郎元奪得王位,最要緊的條件便是要他既往不咎。
能撮合這兩人聯手,瑤姬著實費了不少力氣。
說來奇怪,此時還是顧楨率先朝她提出的。
數日前
「郎乾此人剛愎自用,不過繼位數月便顯露狂妄本性,且對神廟已生出忌憚之心,長此以往,必然會脫離掌控。」
顧楨主動攔住瑤姬,話中有幾分真假不知,只擺出副憂心忡忡的無奈模樣:「我方才之所以故意在皇宮內激郎元,不過是想讓這兄弟二人間的矛盾更深些罷了。」
「呵,助郎元於你而言又有何好處?」瑤姬斜了他一眼。
顧楨無奈道:「我在虎蕭國蟄伏已久,早已看透了這兄弟倆的秉性,說實話,郎元確實比郎乾更有帝王相,且他二人在對神明的信仰方面,都不如先王那般虔誠。」
他搖搖頭:「我這個月巫當的不過是表面風光罷了,遲早會被拆穿,而你的到來,恰好加速了這一程序,也許真是天意吧。」
「說得倒挺像那麼回事,你到底打著什麼主意呢?」瑤姬提防地看著他。
「眼下六國紛爭,與其在背地裡不斷消磨,還不如光明正大的聯手,此事我早已像暮崇王諫言過多次,如今總算得到恩准了。」顧楨說著,從懷中掏出封書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