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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柳輕卿便停下掙扎,雙手無力地垂下,徹底失去意識。
她……死了嗎?
瑤姬下意識用袖子擦了擦臉,她方才與柳輕卿一同被那盆毒水給潑個正著,可如今卻安然無恙,甚至面板沾水處,連半點癢意都沒有。
意識發懵了片刻,她才猛然想起,應是霞液丹的功效。
只要不是嚴重的外傷,世上不管何種樣式的劇毒,都傷不到她分毫。
「天爺呀,這回可真出人命了!報官,快叫夜巡隊的來啊!」
「毒水是從陽賓閣潑下來的,兇手應該就藏在那裡,快,快將門口堵住!」
「施姑娘,靈兒姑娘,你們沒事吧?」
原本幸災樂禍的看客,紛紛起了惻隱之心,甚至勸馬夫趕緊將車停下,別再管什麼規矩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有得是人出面作證,綏廉王又不是那等不明事理的昏君,怎麼著都不會為難他的。
車夫拼命朝周遭的人作揖:「各位老爺行行好,眼瞧著前面那條街就是羽仙樓了,巡城的終點近在眼前,與其停下,還不如直接拉過去,也好讓主理事和嬤嬤決斷吶!」
瑤姬眯眼向陽賓閣二樓看去,那裡已瞧不見半個人影。
真是怪事,她來綏廉的時間並不長,除了風春樓這幫人外,也不曾遇到過什麼仇家。
毒藥應是老鴇方才傳給柳輕卿的,能指示她二人動手,還對她恨之入骨,莫非……
瑤姬腦海中,驀然浮現出張楚楚可憐的臉來。
那個在吉祥客棧內,苦苦哀求她出手相救的楚思亦。
如今她已是十八王爺的人,若肯潛心運營的話……
瑤姬想得出神,默默擰乾衣裙上沾染的毒液,用袖子擦擦濕發和臉頰。
不期然轉身,卻發現花車下的人,全都目定口呆地看著自己。
眸中的目光或驚艷、或詫異,更多的,是無法控制的痴迷和神往。
「施、施姑娘臉上的紅斑……」
「這,世上真有此等絕色?」
「哎,我莫不是眼花了,你快掐我一下……天吶,施遲遲、施遲遲……」
自己隨口編造的名字,頻繁出現在那些看客口中,似夢囈般細細咀嚼著,彷彿單念念這三個字,便唇齒留香。
瑤姬猛然驚醒,掏出隨身攜帶的小花鏡仔細瞧瞧,發現臉上用胭脂畫的那些紅斑,不知何時竟然全都不見了!
該死,方才注意力全被柳輕卿的慘狀吸引,讓她一時忘記遮掩面容!
瑤姬慌忙找回面紗重新戴好,也顧不得此舉究竟和不和規矩。
周圍的看客也不勸阻,目光只隨著她的行舉而動,彷彿追逐螢火的飛蛾。
原本冷冷清清的第四輛花車周遭,不知何時竟擠得滿滿登登,甚至連馬兒都無處下腳。
瑤姬避無可避,這花車專門讓佳人展示風采的絕妙舞臺,燈火照光的明暗、玉欄巨鼓的設計,讓置身其中的美人每個顧盼流離的瞬間,都光彩奪目。
況且面紗方才也被那潑下的藥水打濕,瑤姬不管如何擦拭,都改變不了身上衣物被淋個透徹,只得緊貼曼妙身軀的事實。
猶如出水洛神,帶著初到人世間的迷茫和困惑,俯瞰芸芸眾生。
花車巨輪碌碌壓過,留下的,是滿地被撕掉的絹花花瓣,上面寫的,原是其他姑娘的芳名。
而今,數不清的看客皆重新掏出筆墨,在細細的花瓣上一筆一劃,極其認真地寫下了那三個字。
財寶或許動人心,可在今夜,再惑人的富貴也暫時失去了魔力。
施遲遲,施遲遲。
單是寫下這三個字,便彷彿踏實了自己的心,能令人由衷地長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