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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吧……
她藕臂使著勁,把他往後壓倒在榻上。
鄂奇峰順勢躺倒,兩眼仍一瞬也不瞬的。他感覺不到傷口的刺疼麻癢,只覺整個人快要燃燒,血往腦門衝,氣往丹田急聚。
他被推倒,那柔潤如水的女人爬上他的身,跨坐在他腰際,烏髮散在她裸身上,亦散在他胸前。
他聽著她在耳邊揉笑輕喃——
“鄂爺別怕,奴家會好好待您的……”
第七章 可憐飛花自犯傷
破曉時分,藏青帶霧的光穿透窗紙,穿透紗帷。
趴睡在他身側的女人仍一絲不掛,他也一樣,薄絲被不知何時掉到地上,連枕頭也滾落,床帷內流動著靜謐謐的幽情,明明是靜的,卻又流動,應該是隱晦未明的,卻愈益浮現。
血中的欲潮猶在,鄂奇峰沈靜調息,深徐地拉長呼息。
他看著女人那張脂粉未施的臉蛋。
青絲圈圍下,她的臉好小,少掉精巧的豔妝,她面色偏白,像吹彈可破,薄透得連肌膚底下的細小血絲都隱隱能見。清秀的眉,清秀的鼻唇,垂睫密密投下兩弧陰影,看起來這麼稚嫩,如此可欺……
然而,他才是“受欺”的那一方。
被她撲倒,他……甘心情願。
對她的感覺頗覆雜,有慾望、有迷惑,會心憐她,又常對她感到莫可奈何。
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他儘管不明白她為何非要他不可,是放不開那個“阿奇”?抑或只為了以“男妓”之詞辱他洩忿?事已至此,她做了她想做的,接下來就該按他的想法辦事。
大手撩開她垂在頰面的發,彷佛被男人掌心散出的熱氣侵擾,朱拂曉雙睫微顫,睜開眼。
她像是一時間搞不清楚發生何事,眸光氤氳,有些憨氣,怔怔對上那雙離自己好近的男性炯目,薄暗中,她在他黑亮瞳底覷見兩張痴容。
那是她,縱情歡愛後的朱拂曉,她得到這男人,在他眼中留了影。
“鄂爺,奴家得多謝您的賣力配合呢!”
她軟嗓微啞,透白的頰暈開兩團紅,淡淡的,但的確紅了臉。
處子破身並不容易,儘管長年於“憐香閣”練玉女功讓她筋骨柔軟,又多次透過洞眼窺習床戲,聽取姐妹們的經驗交流,但真正把男人壓倒、霸王硬上弓,要上得美妙順利,對於“首戰”的她而言,仍是有些小難。
他的全然配合,偶爾反守為攻,讓她內心感激。
鄂奇峰粗獷面龐竟也跟著發燥,嘴皮略動,卻沒出聲。
她改為側躺,挨他捱得更近,兩人呼息交融,熱呼呼地烘燙彼此。
她覆住他剛硬的大手,用頰面去蹭他粗糙掌心,方寸浸潤暖波,甜中漾微酸。
“鄂爺和翔鳳在一塊兒時,也是這樣嗎?”話一問出,她便悔了,覺得自己實在小家子氣,太不上道。她咬著唇,脹紅臉。
他表情明顯一愣,兩眼瞠了瞠。
“別理會我,我胡亂問的。”朱拂曉突地笑開,笑得眼玻Р'。
他胸中又感刺疼,無關那道已開始收口的箭傷。
盯著她,他沙嗄道:“翔鳳跟我訂親時才十七,我與她沒來得及拜堂成親,未成夫妻……”
這會兒換朱拂曉表情愣愣,她想著他的話,看著他古古怪怪、好似……彷佛……有些靦的神情……
一抹認知如疾電閃進她腦子裡!“你沒跟翔鳳——”喉兒一堵,她沒說破,心裡繃痛。
她想起翔鳳的遭遇,那姑娘年紀輕輕就死了,跟心愛男人熱烈縱慾地纏綿的事,竟連一次也沒做過……但是,翔鳳愛上的這個男人必定待她很好,疼她、寵她、縱容她,她芳華雖短,卻被深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