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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辭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倒映在地上兩隻手的影子,在某一刻牽在了一起。
蕭承澤沉溺在自責中還未自拔,沒有注意到影子,也沒有看到她微微揚起的唇角。
“清辭,我們去見皇上,他會幫你的。”
清辭看著他,他似乎對皇上的善良很有自信。
“好,我們去見皇上。”她又說,“如果皇上不答應,千萬彆強求,不要惹皇上不悅。”
蕭承澤不以為然,“這麼小的事,不過放個宮女出宮而已。”
“你確定?”
清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真羨慕他這個天真的樣子,從小到大肯定沒受過什麼挫折。
一個當年是七皇子,一個是大臣的嫡公子。
“當然,”蕭承澤自信滿滿,“皇上是個善良的人,是仁君。”
善良的人。
清辭忍不住笑了一聲。
狗屁,當得上皇帝的,能有幾個白蓮花。
“你笑什麼?”蕭承澤問。
“我高興,要出宮了,能不高興嗎。”
朱牆青石的宮道上,偶有宮人路過,恭恭敬敬喚一聲蕭太醫。
清辭挪開一步,他便向她走一步。
“沒必要再避嫌,咱們的事很快會傳遍宮闈。”他說。
清辭突然想到,她已經十七歲了,嫁人這件事她早在幾年前就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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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跪在腳邊,宛若一對璧人。
傅景翊胸腔裡堵得厲害,“你要出宮?”
“是。”清辭道。
傅景翊看向低著頭的蕭承書,“你這麼做,朕的皇姐臉面何在,她貴為長公主,你讓世人瞧她笑話。”
蕭承書道:“臣配不上長公主,臣只是個太醫。”
“區區一個太醫,也敢為了你這點私情來見朕。”傅景翊冷冷道。
蕭承書有些始料未及,皇上似乎與當初那個對他禮遇有加的七王全然不同了。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今日若不能讓清辭出宮,長公主必不會善罷甘休。
俯首毅然。
“臣民無論貴賤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曾言,王公貴胄當以民先,臣才斗膽來叨擾皇上。”
傅景翊無可奈何,視線在這兩人間轉換數回,最後道:“承書你先出去,朕有話問這位宮女。”
蕭承書跪著不動,“皇上,是臣糾纏她,她從來沒有勾引過我,長公主遷怒於她毫無道理,她還在瑤寧宮捱了毒打……”
“朕沒有問你,”傅景翊不容置喙道,“朕讓你退下,你要抗旨?”
蕭承書默了默,起身告退。
清辭等到蕭承書退出大殿,寬大的殿中只有她還在跪在皇上腳邊。
她一鼓作氣道:“蕭尚書若得了長公主做兒媳,豈非為太后壯勢。”
“放肆,”傅景翊冷聲:“你清楚你在說什麼?”
“清楚,”清辭頷首道,“我一心向著陛下,有什麼便說什麼了。牝雞司晨歷來是社稷大患,身為太后不知避嫌於朝臣,反而私交甚厚。陛下不可拂了皇家顏面,蕭承書卻可以。”
傅景翊被她的狡辯氣極反笑。
“這麼說來,你勾上了蕭承書,是在為朕解憂。”
“是的,”清辭厚著臉皮道,“陛下只是不得以稱了蕭承書心意,卻能打長公主和太后的臉面。而太后只會遷怒蕭尚書頭上,陛下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
傅景翊冷冷道:
“那你可知,皇家顏面亦是朕的顏面,朝堂亦是朕的朝堂,朕怎會樂於自毀顏面,樂於黨派相爭?”
清辭放置在膝處的手心出了一層薄汗,在皇上面前強詞奪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