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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手腕被人抓住了，緒一把於落卿護在身後，「紀小姐，什麼事發那麼大的火。」

不打草驚蛇是一回事，她欺負於落卿又是另一回事了。

紀瑤在她面前根本硬氣不起來，也不敢同她生氣，「一一，你不知道，她…」

「紀小姐。」緒一打斷她的話，「落卿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

「還有，我們的關係似乎並沒有那麼熟。」

紀瑤一口白牙幾乎被咬碎，她看向於落卿的目光裡，甚至帶了瘋狂的恨意，就像於落卿做了很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不過她最終還是壓住了自己的脾氣，「我都聽你的，一…緒總。」

緒一鬆開她的手腕，「剛才多有冒犯，紀小姐見諒。」

於落卿一直沉默地看著，什麼話也沒說。

直到宴會結束，兩個人坐車回於家，她才突然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管我？」

緒一喝了些酒，正一隻手撐著腦袋，聞言自然而然地扭頭看著她。長長的髮絲垂在她的臉側，襯得一張臉又小又白，還帶著平時不曾見過的溫柔。

「你說什麼？」

於落卿回過神來，有些恨自己的走神，居然會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心神不寧，「我說，剛才，你為什麼管我？」

緒一不是很討厭她嗎，看見她被欺負，不是應該偷著樂嗎，為什麼還要上前來幫她。

「就像你說的那樣。」緒一聲音很輕，帶著幾分柔情，「你是於家的人，要管也是我管你，輪不著外人置喙。」

於落卿沉默了一會兒，或許是今晚的氣氛太好，她心情竟然很平靜，「你為什麼要當我爸爸的情婦，真是為了我家的財產嗎？」

緒一和於忠伍並沒有辦結婚證，所以於落卿說情婦，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你覺得呢？」

緒一平靜地看著她，眼裡尚且帶著朦朧的醉意。

「你還年輕，為什麼非要選擇這條路？」

「有時候，身不由己，很多事都沒有辦法自己選擇。」緒一手指動了動，似乎想伸手觸碰她，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做。

「落卿，你要明白，人生在世，總有必須要妥協的時候，這是沒有辦法選擇的。你能做的，只有堅持本心。」

「你…」於落卿聽著她的話，越聽越有些不對勁，怎麼跟交代後事似的？

緒一笑了笑，嘴唇動了動一句話還沒說出口，喉嚨間突然升起了一股癢意，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動作迅速地捂著嘴巴。

於落卿嚇了一跳，驚訝地看著她，「你怎麼…」

緒一咳得很用力，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纖細的身體彎曲著，臉頰脹得通紅。因為手掌堵住了，只能聽見悶悶的咳嗽聲。

於落卿不知該作何反應，「你…」

緒一一隻手捂著胸口，剛才捂嘴的手彎曲著，放在大腿旁邊，不動聲色地擦了一下。

「沒事。」

這怎麼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於落卿的自尊心又不允許自己關心她，她神色不定地看了一會兒緒一蒼白的臉，什麼也沒說。

或許是那晚的談話讓於落卿心有觸動，最近一段時間她都還算聽話，學得也很快，緒一撥了兩個小專案給她練手，於落卿竟然都還做的不錯。

那天的事情好像已經被兩個人給忘記了，只是某一天，於落卿路過書房，又聽見緒一那聲嘶力竭的咳嗽聲，簡直像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一樣。

於落卿忍不住找到了管家，「她怎麼回事，感冒了嗎？」

管家也聽過兩回緒一的咳嗽，只是他也不知情，「我問過了，夫人說是嗓子不太舒服。」

這能是嗓子不太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