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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弗雷德是什麼時候走的,王耀已經不知道了。他的話說的風輕雲淡,不經意地撕開心情,露出鮮血淋漓的內傷。
彼時的時光交縱在年輪背面,滴滴答答。
本田菊靠在王耀身上,柔軟的小手撥弄著牡丹的花瓣。他咬了一口手中的青糰子,笑眯眯地遞到王耀嘴邊:「這一個最好吃了,NINI嚐嚐?」
高大的木棉把陽光切得細碎,在他的身上投下斑斑駁駁的影子。本田菊仰著小臉,目光裡都是期待。光線打在他的睫毛上,周圍漾起一圈小小的光暈,可愛極了。
當時可曾想到,如今的他會變成這樣可怕的魔鬼。
初次見到本田菊的時候,本田菊誕生剛不久。小小的男孩獨自一人在狹窄的地方生活著,看得王耀有點憂心。那個時候的本田菊什麼都不懂,簡單得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王耀不計較路途的遙遠,從自己家裡帶來丹青和嵐卷,指南針和火藥送給他,他帶來自己家的茶和書籍,帶來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傾盡全力地教他讀書寫字,教會他道德和禮節。
「小菊有什麼不會的就來問我吧,有什麼想要的也可以對我說。」
本田菊只是看著他,很久之後才安安靜靜地笑了笑,然後什麼都沒有說。最難說出口的,都是最直接而簡單地句子,但王耀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
「小菊要健康地成長起來呀,我也會感到很自豪的。」那個時候的王耀這樣笑著說。
潔白的玉石變成張開的羽翼護佑著小小的少年,那時間漫長得似乎看不到開端。然後卻被長大的少年殘忍地砍去,脊背上徒留下刺目蝴蝶骨,還有也許永遠都不會消失的巨大傷疤。這傷口太猙獰,隱約可以看見心臟,彷彿計算好一樣煽情而跋扈。然後它孩子氣地不可痊癒,每每觸動就牽動心臟的血脈,徹骨的疼痛,時時刻刻提醒著,讓人沒有辦法忘記。哀悼或者祈福都沒有用。
時光縱橫過路上的岔口枝枝椏椏紛繁阡陌,只要走過去就再也無法原路返回。無論腳下的方向是對還是錯,都要繼續向前走。等到停下腳步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距離已經相隔得連目光都沒辦法觸及,斑斕成浩瀚的淚海。
——我把你當成我的弟弟,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折 噬謊者3。3
3。3
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本田菊了,他被綁了雙手,白色的破舊軍服沾滿了灰泥和血跡,顯得狼狽極了。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被阿爾伸手一推,便站立不穩撲倒在旁邊的會議桌上再重重地跪了下去。
王耀遠遠就看見了,他眼神有一點抗拒,猶豫再三才邁出腳步。
本田菊從地上掙扎著抬起頭來,開裂的眉骨留下的鮮血迷住眼睛,讓他的視線變得有點迷濛,眼神更加難以辨認。他看見王耀慢慢向他走來——明明朝他走過來,他卻有種要失去他的恐懼,心臟劇烈收縮起來,害怕得渾身顫抖。他一開口,嘴角結了血塊的傷口就又裂開,滲出一點血色。
「……對不起……」
努力好幾次才發出的聲音嘶啞晦澀,彷彿是鏽跡斑駁的斷劍發出的殘音。
王耀突然後退了一步,伊萬伸手握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他的提醒和鼓勵才沒有讓王耀當場轉身就走。
他沉默了很久。他也想大大方方地說些什麼,但是他連直視本田菊都做不到。他想起灣最後指著他的滴血的手和悲愴的哀歌,想起戰場上滿是黑灰的臉和溼潤的眼睛,想起屠刀下無辜死去的三十萬家人。背上的傷口又重新撕裂般疼起來,疼的他捏緊拳頭渾身發抖。
這憎恨和憤怒已經刻在骨血裡。
他想拎起本田菊的領口,大聲地質問他,有什麼理由讓我的家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