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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約轉眼已至。
午後,日頭偏斜掛在簷下。
流芳樓內,琴音嫋嫋,如鳴佩環。
尚未開門迎客,白衣琴師俯身琴桌前,耐心指導蘇檀練習。
秦淮伸手,輕輕按上姑娘的玉指,提點道:“指觸需輕些,挑撥隨腕。”
經他指導,音調婉轉不少。
蘇檀若有所悟的笑道:“果然呢,徒兒受教了。”
秦淮的手掌已經覆住她的手,親密交握。
兩人似是討教琴藝,又似調笑。
樓下花廳裡來往準備開門迎客的姑娘、龜公偶爾瞥他們一眼。
不過也算正常,秦樂師對媚蕪姑娘向來關照。
待摸到秦淮掌心的物品,蘇檀唇邊的笑意更盛了。她不動聲色地接過,捏進手裡。
卻發覺觸感不對。
藥粉應是油紙包起來的,怎麼如此冷硬。
秦淮仍舊握著她的手,就著彎腰假裝攬她入懷的姿勢,低語道。
“銀戒嵌的珠子裡頭便是藥粉,藥效只夠一個時辰。”
蘇檀眉頭蹙了蹙,“那銀戒是你的家傳之物……”
秦淮輕笑一聲,眸色溫和,“若你有朝一日能脫身此處,在外遇到任何麻煩,都可拿著這枚銀戒去韶華樂坊找一位叫金五的掌櫃。”
“屆時再還我也不遲。”
他頓了頓,垂眸看向與他如此近的姑娘,心裡泛起苦澀。
“阿蕪,願你早日恢復自由身。”
蘇檀怔了怔,又不敢叫旁人瞧出端倪,垂眸點頭。
“秦淮,多謝你。”
她是不幸的,亦是幸運的。
有采薇和秦淮兩位摯友,苦難的日子裡也能有點點碎光漏進來。
兩人作戲敘話,恰逢樓下花廳窗牖大開。
樓外長街駛過一輛馬車,公子修長如玉的指尖隨意挑起車簾一角。
漫不經心一瞥,入目正是白衣琴師和藍裙少女“卿卿我我”的繾綣畫面。
樓內,蘇檀收回手,想藏起那枚銀戒。
忽然感覺外頭射來一道銳利如箭的目光。
刺人的很。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向窗牖外。
然而除了一閃而過的後車轍,並無任何人。
她晃神片刻,許是和沈修妄共處兩夜,竟也生出草木皆兵的錯覺。
蘇檀站起身,微笑著和秦淮寒暄兩句,無事發生一般走回樓上閨房。
天色漸晚,樓下人頭攢動,調笑、叫好、嬌吟聲充斥整座流芳樓。
像是一座不死囚牢,將男男女女關押在此,糜爛的愛慾永不幹涸。
蘇檀坐在窗前,對那些聲音充耳不聞,指尖把玩著一支海棠花。
這是沈修妄給她定的接頭暗號,若是有發現,便將海棠花插進美人觚中,放在雕花窗前。
他付給月媽媽的銀錢只夠截止今夜,七日一過,若還是無果,她便要繼續接客。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含翠和秋蟬提著食盒酒罈走進來。
“姑娘,您託陳師傅置辦的菜餚和酒水都取來了。”
當然,她們也都驗過了。
蘇檀隨手將海棠花擱在案上,並沒有插進美人觚,轉身走到桌前坐下。
語氣懨懨的:“聽說靖寧侯府今日設百花宴,今夜都督應當不會來了。”
含翠依次把菜碟往桌上擺,應聲道:“沈都督雖人不能來,銀子卻是一天不差的往這兒送,姑娘莫灰心。”
嘴上是這麼說,含翠卻是在心裡嗆聲。
沈都督是靖寧侯嫡子,縱使不承襲侯位,自己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