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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漫漫,皓月當空。
晏河水波浩淼,薄霧瀰瀰。
數只畫舫燈火灼灼,遊於其間,泛點碎金漣漪,如星子倒瀉。
遠離其他畫舫,遙遙綴於中央的那艘尤為寬敞華麗。
紅簾帳暖,人影綽約。
舫內琉璃風燈四散而立,烏木邊花梨心圓桌上擺著兩盞赭石紅釉燭臺。
燭芯“蓽撥”作響,燭火晃動,照亮姑娘桃羞杏讓,鶯慚燕妒的嬌面。
蘇檀素手執壺,玉指纖纖,斟滿一杯酒奉給倚在美人榻上的俊美男子。
“大人,媚蕪敬您。”
沈修妄盤玩著珊瑚珠串,眼皮子也沒掀。
“且撂著罷。”
蘇檀長睫顫了顫,只得恭敬放到一旁。
酒不喝,那果子總吃吧。
她拈起一粒渾圓紫葡萄,細細剝開皮,甜香汁水四溢。
粉白指尖藏匿的藥粉,不動聲色地蹭了蹭果肉,瞬間化為無形。
“大人,媚蕪喂您。”
少女俯身榻前,胸前雪團似的緊緊裹束,猶抱琵琶的溝壑引人遐思,秀色可餐。
並非蘇檀有意為之,這身衣裳已是最保守的了。
沈修妄撩起眼皮看向她,似笑非笑:“流芳樓出來的姑娘怎的不懂伺候人。”
那眼神好像在說:本都督花一萬金,是來吃葡萄的?
蘇檀僵了一僵。
四目相對,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
面前的男子身份、相貌優越至極,漫不經心瞧著人時,叫她憑空生出些懼意。
罷了,橫豎不付出點,今兒是脫不了身的。
酒不喝、果子不吃,那就只剩口脂中混入的迷藥。
蘇檀淺笑盈盈,眼尾的硃砂痣豔紅奪目,緩緩塌腰向他湊近。
呵氣如蘭:“大人說笑了,媚蕪必盡全力伺候好您。”
沈修妄好整以暇地盯著她,歪著身子倚榻的姿勢一動不動。
兩人似乎形成無聲的對峙。
一個故作媚態卻遲遲不吻,一個篤定她不敢吻。
嬌粉水潤的唇瓣近在眼前,姑娘身上獨有的香氣縈繞鼻尖。
她並未用香。
流芳樓飼養姑娘的房中秘術果然有點意思。
畫舫外菸花騰空,紅紫芳菲,溢彩流光。
以煙花為號,便是一切安排順利就等她脫身。
蘇檀心下一橫,手指收緊,雙眸微闔,側頭對著那張微抿的薄唇吻了上去。
沈修妄身形一僵,喉結輕滾,唇邊傳來溫熱的觸感,香軟嬌嫩。
有如浸透春雨的海棠花瓣,輕輕擦過,泛起細密漣漪。
電光火石間,“咻咻”兩支利箭洶洶射來。
蘇檀只覺腰間一沉,男子精壯有力的臂膀箍著她全然撲倒。
“唔。”
雪團壓上他結實的胸膛,唇上的吻驀地加重,砸得貝齒輕啟,而後磕破了他的下唇。
腥甜氣味霎時於口中瀰漫。
“嗖嗖!”利箭釘入榻前雕柱。
沈修妄長眉一凜,揮袖兩股勁風驟然撲滅燭火。
翻身而起,撞個滿懷的溫香軟玉順勢滾進裡榻。
兩道寒芒應聲劈來,刀光劍影,纏鬥正酣。
蘇檀縮排美人榻角落,藉著幽微的月光,看向赤手空拳和兩個蒙面黑衣刺客交手的紫袍男子。
一根銀箸便是他的武器,甚至無需拔劍,身形敏銳,招招致命。
“鏘……”銀箸擊斷劍身,直直射進刺客胸膛。
另一刺客揮劍來刺。
沈修妄一個旋身飛起,兔起鶻落,右手擰著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