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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麗莎》是一幅很小的畫。
小小的鎮館之寶,人人去了盧浮宮都一定要去看的。
去了盧浮宮不去看看《蒙娜麗莎》,出來之後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去過盧浮宮。
這個情況,不僅僅出現在中國遊客身上,全世界的遊客都是一個樣。
哪怕畫再小,哪怕有圍欄,哪怕離得再遠,都一定會想著要去看一看。
不管看完之後會有什麼樣的感想,看過這個事實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聶廣義第一次進到盧浮宮,也概莫能外。
但僅僅是第一次。
身為一個立志成為建築大師的少年,聶廣義更關注的,是盧浮宮裡面的建築元素。
遇到夢心之的那一天。
聶廣義在盧浮宮已經混跡了大半個月。
從廣場上的路易十四雕像,到大廳中央音樂臺的四根女像柱。
聶廣義全都研究了一個徹底。
還和學過的西方建築史裡面的內容,一一進行了對應,尋找一件件作品之間的聯絡。
那一天,聶廣義做了一個和遊客們截然不同的選擇。
去看了一幅絕大部分人去盧浮宮都一定會錯過的畫——委羅內塞的《迦拿的婚禮》。
這是一幅巨幅畫作。
有將近十米那麼長,寬度也達到了接近五米。
和小小的蒙娜麗莎不同,《迦拿的婚禮》,是盧浮宮收藏的最大幅油畫,沒有之一。
照理說,這樣的一幅鉅作,肯定不太容易被盧浮宮的參觀者們錯過。
事實卻是,這幅畫保持了盧浮宮被錯過次數最多的記錄。
這幅畫的“命運多舛”,是可以直接歸因於《蒙娜麗莎》的。
《迦拿的婚禮》被放在了油畫界的全球第一網紅《蒙娜麗莎》的對面。
排隊看完《蒙娜麗莎》的人多半都急著去上廁所或者覓食。
遊客們哪怕路過這幅鉅作,也不會施捨一個眼神。
整個一個視而不見、目不斜視、心無旁騖……
事實上,《迦拿的婚禮》這幅畫本身的傳奇程度,一點都不會比《蒙娜麗莎》低。
對於建築專業的大一新生聶廣義來說,他關注這幅畫,並不是因為這幅畫本身。
而是因為這幅畫原本所在的地方——聖喬治·馬焦雷教堂。
這座教堂建在威尼斯的一座小島上,和聖馬可廣場隔水相望。
聖喬治·馬焦雷教堂是建築大師帕拉第奧的作品。
帕拉第奧是聶廣義最為推崇的建築大師。
這位大師生活在16世紀,他的建築設計和相關著作的影響力,在他死後兩百年,才真正達到了巔峰。
後世人把這種影響稱為【帕拉第奧主義】。
帕拉第奧是一個歷史上罕見的,擁有自己“主義”而不是“風格”的建築大師。
聖喬治·馬焦雷教堂,代表著帕拉第奧的最高建築成就,是【帕拉第奧主義】最完美的詮釋。
1563年,時年55歲的帕拉第奧開始重建聖喬治·馬焦雷教堂。
重建是分批開始的,最先開始翻修的,是聖喬治·馬焦雷教堂的食堂。
這一年,一個叫委羅內塞的義大利畫家,創作了《迦拿的婚禮》,掛在了聖喬治·馬焦雷教堂飯廳的裡面。
委羅內塞是西方油畫之父提香的學生。
和提香同為十六世紀義大利威尼斯畫派三傑之一。
這幅畫,畫好以後,就好好地在聖喬治·馬焦雷教堂的牆上掛著。
直到兩個世紀以後,被拿破崙給盯上了。
拿破崙進攻義大利,直接用搶的——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