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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你個大頭麼。”
聶廣義沒有直接回答。
他覺得自己有點眼花。
剛剛抬頭的那一個瞬間,他彷彿在機場的出口,看到了聶教授。
這一定是幻覺吧?
聶教授壓根就不知道他今天原本要回義大利,更不可能知道他買的什麼航班。
返航備降也不是什麼真正的空難,不會有滿世界的新聞。
聶教授那種潛心學術的人,又怎麼可能關注得到?
更為重要的是,德高望重聶教授這會兒人應該還在長橋村,帶著他的博士生、碩士生,還有邱爺爺留下的徒弟,研究怎麼挽救被燒燬的萬安橋。
比起他這個兒子,萬安橋對於聶教授來說,顯然要重要的多。
那一座在聶天勤出生當天被沖垮過一次,導致他被冠上不祥標籤的的橋,一直都被聶天勤視若珍寶。
那一個把他遺棄了的家,從來都有讓聶天勤付出一切魔力。
哪怕剛剛經歷過生死,聶廣義還是非常確定,他沒辦法理解,一個可以為了萬安橋打包申遺,直接改掉兒子志願的人。
一念之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這得有多大的決心,多絕的情。
聶廣義不是閒人。
這位天才建築師,他在義大利,擁有兩家建築師事務所。
經常都忙得沒日沒夜。
他之所以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國。
除了因為已經有半年沒有給自己放過假了,還因為他對“假冒偽劣”的極光之意,實在是太過好奇。
按照聶廣義最初的計劃。
看過了“假冒偽劣”,再待一天,把自己心心念唸了很久想吃的東西都吃一遍,就直接回去處理事務所的事情。
因為邱爺爺和邱奶奶的相繼離世,他足足多待了一個星期。
走的時候,聶廣義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和聶教授打個招呼。
只可惜,聶教授一頭扎進了萬安橋的坍塌現場。
就彷彿攜手離去的這對老人,不是他的親爹和親媽。
聶教授沒有心。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離去,都不可能讓他歇斯底里。
媽媽去世的時候,聶教授也是這副模樣。
哪怕已經離了婚。
可那才幾天呢?
結婚整整二十年呢。
正常人都不可能這麼無動於衷吧?
聶教授,是最典型的,把自己的學術研究,看得比什麼都重的那種“德高望重”。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聶教授是不是每天都心安理得。
聶廣義搖了搖頭,心下確認自己肯定是看錯了。
萬安橋一天不修好,聶天勤就不太可能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
那個匆匆而過的身影,看起來比聶天勤要蒼老很多。
聶教授到哪兒不是站如鍾坐如松的?
那個腰都挺不太直的身影,肯定不是聶天勤教授。
“別不承認哦,你肯定想了。”宣適沒讓聶廣義就這麼打哈哈打過去,“據說哦,人在面對生死的那一刻,才能想明白對自己真正最重要的哦。”
“哦哦哦,你屬雞的嗎?你就大半夜的在這兒打鳴?”
宣適用特別不標準的廣東腔說了句:“各個國家有各個國家的國。”
知道聶廣義心情不好,宣適有心要逗他笑。
據說,這句話一出,所有的廣東人,都有屬雞的嫌疑。
不信的可以用廣東腔唸了試試。
標不標準都可以。
試完多半能承包一整天的笑料。
如果沒笑的話,可以去找【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