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闡釋它。 宋翔鳳是怎樣一位人物呢?龔自珍非常愛重他,說他&ot;萬人叢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ot;,說他&ot;樸學奇材張(zhàng)一軍&ot;;他雖是經學文儒,但又吟詠風流,時有奇氣;&ot;少跳蕩,不樂舉子業,嗜讀古書;不得,則竊衣物以易。祖父夏楚(笞打)之,不能禁也。&ot;其性格正和曹雪芹有相近之處。這種人的話,是頗堪注意的(註:宋翔鳳這一傳說的來歷,當和莊存與或張惠言、惲敬二人有關。莊存與和孫灝(字虛川,前曾作右翼宗學稽查官,是敦誠的師輩。曹雪芹和敦誠為至友,曾同在宗學,所以也該認識他)曾同入直上書房,教授皇子,可能間接知道或認識曹雪芹,張,惲二人在雪芹死後和敦誠有交遊痕跡,見《四松堂集》。莊存與之侄為莊述祖,宋翔鳳即是述祖的外甥。張惠言、惲敬也和莊、宋交情密切,非師即友。而且,張惠言做過景山官學的教習,惲敬則做過鹹安宮官學的教習,這兩個官學都是專門教育內府包衣旗家子弟的學校,其間當然有知道曹家事情的,甚至有曹家的親友。所以宋翔鳳的話必由莊、張、惲等處而來,應當可靠。 又上舉諸人,皆常州派經師文家中的重要人物,常州派是清代思想界中的重要潮流,而他們都如此重視《紅樓夢》與其作者(參看第二十七節惲敬以四色筆細批《紅樓夢》事),亦可注意研究。此點尚未有抉出者,附記於此。)。至於他把雪芹說成是楝亭之子,和袁枚的誤說完全一樣,可不必深論;《紅樓夢》大概後來真箇到過乾隆的眼裡,這事還可能和這小說的迷失八十回以後的重要部分很有關係,不過這一點我們也須留待下文再講。此刻值得注意討論的,卻是這個傳說的後半。 所謂&ot;素放浪&ot;,正就是指曹雪芹的那種叛逆性格和反抗封建禮教的思想行為。曹雪芹的一位朋友張宜泉,在其所著《春柳堂詩稿》中說雪芹是&ot;其人素性放達&ot;,完全證實了宋翔鳳的傳述十分正確,因為張說&ot;放達&ot;、宋說&ot;放浪&ot;,正是同義語,只不過口氣在婉蓄和徑直、讚賞和評論之間,微有差異罷了。所謂&ot;至衣食不給&ot;,其為可信更不待言,因為關於這一點的參證就更多了,我們此處無須一一列舉。 由此足見宋翔鳳的話頗有其真實可靠性,大可注意。但是重要點尚不在此。 宋翔鳳的話,對我們說明瞭兩點更值得注意的要義。第一,曹雪芹的&ot;衣食不給&ot;,生活貧窘,並不全然是家庭遇到巨變的後果,所謂&ot;百足之蟲,死而不僵&ot;,曹雪芹如果&ot;規規矩矩&ot;,投靠統治集團,老實地為他們服務,衣食之給是絲毫不成問題的小事情。其所以竟至於&ot;不給&ot;,乃是他一意&ot;放浪&ot;的結局。第二,因為他一意&ot;放浪&ot;,竟至衣食不給,這終究還是小焉者;而如果任其繼續&ot;放浪&ot;下去,那就還會有更嚴重的後果在等待著他(可能累及家庭宗族),--因此,代表封建力量的大家庭家長遂站出來干涉了。 &ot;其父執某,鑰空室中,三年……&ot;,恰好說明瞭這個問題。 這裡還有兩點可以略加解釋:第一,鑰空室中的這種辦法,我們今天聽起來有些驚訝了,但在當時並不是什麼新鮮事,皇帝&ot;管教&ot;那些&ot;不安分&ot;、喜歡&ot;生事&ot;的本家宗室,就愛使用這種惡毒的懲罰,嚴重的&ot;高牆圈禁&ot;(特種監獄),輕一些的在家單室圈禁,再其次的還有所謂&ot;不許出門&ot;:都是嚴格限制行動自由、同時是隔離式的精神折磨,手段極為殘酷。滿洲式的家庭對&ot;不肖&ot;子弟也使用這一作法,是毫不足異的事情。第二,這一作法當然也不是隨時隨地、&ot;家常便飯&ot;式地輕易使用的,凡到了必須使出這一&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