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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那母校全國各地的學子都想考,能考上誰不想考,那不是考不上嘛。
裴讓訕笑:「我對我自己的水平還是很清楚。」
考不上,不強求。
「你自己有目標就好。」裴崢眯了眯眼,和善得像個普通關心弟弟前途未來的好哥哥。
裴讓覺得那陣惡寒非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加濃烈了。
不過,因為旅行定下來了,裴讓還是難免有些雀躍。
學習的間隙,他都忍不住用手機搜尋帝都的旅遊攻略,風景名勝肯定是要去的,好吃的糕點也不能錯過。
以至於在去伯父家的車上,為緩解緊張,裴讓都在看旅遊攻略。
但車上晃晃悠悠,沒看一陣,裴讓眼前就發暈。
無奈只能把手機鎖屏,閉眼倒在靠背上裝死。
「暈車了?」坐在他身側的裴崢問。
裴讓搖搖頭,「就是看了會兒手機。」
他沒睜開眼,就聽見耳邊一陣窸窣聲,裴崢貼著他坐過來。
「你靠一會兒,還有二十分鐘就到。」裴崢說著,並沒有下一步動作。
裴讓揣摩他話裡的意思,睜了隻眼睛偷瞧他的表情,可惜揣摩不出來他是想讓自己靠哪兒。
但裴崢都已經貼過來了,裴讓咬一咬牙,直接靠在了裴崢肩膀。
有點硌太陽穴,裴崢身上沒啥肉。
以及裴崢風衣的材質有點硬又有點滑,裴讓靠了一會兒,腦袋落了個空。
好在裴崢及時用手扶住了他下巴,將他往懷裡攬了攬。
他哥這是吃錯了什麼藥?
還是說今天過年比較高興?
裴讓故意蹭了蹭裴崢的領口,這片沒有釦子的阻攔,可以接觸到內襯軟和一些的衣料。
裴崢卻也縱容,還順勢摟到了裴讓腰的位置,讓他靠得更穩當些。
其實這會兒裴讓已經好了不少,但為了剩下的車程不尷尬,以及他自己有點想多靠一會兒,於是便繼續閉眼蹙眉裝死。
期間稍稍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裴讓的目光掃到裴崢的喉結、下頜線和嘴唇。
現在正是下午,日光斜照,裴讓看不清裴崢藏在陰影中的眼。
忽地汽車轉了個彎,變了方向,偏西的日光毫無遮蔽地從裴崢不知何時開啟的車窗灑入,使得他那對淡漠的眼睛燃起別樣的鮮活的神采。
裴讓呼吸一窒,卻見裴崢垂眸淺笑:「果然,開窗讓風吹進來會好些。」
裝不下去了,裴讓忙忙起身,風吹得他臉都發燙。
「是,好多了。」
裴崢似沒發覺他的彆扭和尷尬,「冷的話可以把窗戶關上。」
我冷什麼冷,裴讓腹誹,面上還是點一點頭。
裴崢笑笑:「快要到啦。」
裴崢來伯父家的次數挺多,自工作以後。
無外乎聊聊天、吃吃飯,商量一下裴氏企業的發展。
剛工作的裴崢有些意外伯父對他的相對友好,分明伯父跟祖父那邊鬧得很僵,而裴崢又是祖父特意培養的繼承人。
伯父只說你要是個飯桶我肯定把你打壓得永世不得翻身,但你不是個飯桶還有點兒能讓我看上眼的能力,於是我想著咱倆合作也不虧。
嚴叔在一旁做翻譯,說裴桾的意思是他很看好你這個侄子。
而後,嚴叔被伯父瞪了一眼。
我說錯了?嚴叔問。
伯父慫得縮腦袋,沒。
所以從那之後,裴崢跟他們夫夫倆,特別是嚴叔,保持著還算友好的往來。
包括如何對待退休後在家養老的祖父這一問題,他們就商量了好多次,但每一次都以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