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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補師父去,你殺了他最愛的大徒弟,怕是怎麼也補不回來了。可她終究還是沒說,說了也沒用,他們大概這輩子都沒法見面了。
隱之走了,二師兄走了。許念沒想到的是,他們很快便再次見面了。
☆、秘密
二月初十,絕刀門門主吳葉樸過壽,往年沒多少人願意來參加他的壽宴——他們既沒能力高攀,又不願惹得一身腥。但今年不同,先是前朝寶藏的發現,再有汾遠鏢局投靠一事發生,來瞧熱鬧的人很多,想渾水摸魚撈點好處的也不在少數。
恭州城裡暗潮湧動,賓客來往,觥籌交錯,似乎每個人的笑面之下都隱藏著陰謀。
許唸作為鄺淵的徒弟,這次終於正大光明地進了絕刀門。莊子裡的守備比上次所見還要森嚴,席桌外圍便是一圈□□鐵甲的壯漢,只有沒心沒肺的或是城府極深的才能敞開了吃喝,稍微膽小一些的嚇得筷子都握不起來。
有人想要溜出去,兩把大刀便“咔”一聲攔在面前:“貴客留步,出恭院內有茅廁。衣服溼了?請移步廂房,裡面有備用衣物。家有急事?門裡沒有放人進來,你怎麼知道家中出事了?”總之就是三個字:不準走。
這樣一來,場中眾人紛紛變色,表面上再淡定的人也坐不住了:“吳門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來個甕中捉鱉不成?”
吳葉樸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眾人安靜,而後抬手拉起了身後的簾子,簾子後的都是跟吳葉樸私交甚密的或是位高權重的人,邢仲庭便坐在其中一桌。他甫一露面,眾人便“哄”的一聲炸開了。
“邢鏢頭!”
“汾遠鏢局果然跟絕刀門同流合汙了……”
“吳門主這是什麼意思?”
“好一個壽宴,真是別有用心,我倒要聽聽你有什麼好說的。”
“我們要出去,快讓開!”
只有鄺淵和兩個孩子坐在桌邊,不動聲色。鄺淵比許念想得更深,在許念告訴他真相的那一刻他便把事情猜了個大概。隱之的身份確實是他從來沒想過的,他一直覺得隱之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少年便遭逢大變,心志堅定,勤學苦練,日後一定會繼承比他這個師父更有出息。
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身世,更沒想到他狠得下心對際之下手。鄺淵固然悲哀心寒,但他卻沒有任何機會任由這種情緒發展下去,陰謀已經揭開了一角,會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斷地被捲入其中。如若不打起萬分的精神來面對,他也會連同無數人一起粉身碎骨。
邢仲庭坐在左側的一張小桌上,旁邊便是左莊主,左莊主手邊還坐著一個人,應當是未曾露過面的右莊主,遠遠看去,三人的身形竟然十分相像。邢千憫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父親身上,見到父親的一霎那他還有過驚喜,這微不足道的情緒很快便被鋪天蓋地的疑惑和委屈蓋過。他甚至注意到邢仲庭的手,雖然很快被藏到桌下,但他還是看到那雙手在微微顫抖。
我爹在害怕,害怕什麼?邢千憫抿著嘴,死死地瞪著邢仲庭,期望父親能看他一眼,然而邢仲庭全程目不斜視,始終沒有轉過頭來。
右莊主站起身,望了邢仲庭一眼。邢仲庭也慌張站起身,彷彿受了驚嚇似的,一連撞翻了兩個碗。他滿臉決絕地跟在右莊主身後,一齊走到桌子裡面,兩腿一彎,“咚”的一聲衝裡跪下。
吳葉樸看樣子很滿意,叫人捧著托盤送了上去,眾人不再吵鬧,紛紛伸長脖子望著托盤上造型簡陋的兩個物件,吳葉樸身邊的一人極有眼色地高喊道:“汾遠鏢局邢仲庭,獻寶絕刀門,門主念其心誠,特予准許,接任左莊主之職——“
邢仲庭跪著的方向掛著一張簾子,密不透光,背後像是有什麼人似的,時不時傳來一聲細不入耳的咳嗽。拜了兩拜,兩人站起身,邢仲庭像是心有靈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