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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地為了人家遺留的事業,倒貼錢折騰那破諮詢室。你以為你離婚了,他會回來找你嗎?做夢吧,就算他回來了跟你求婚,我也不會跟你離婚!你心愛的人害你跟錯人結婚,那你就等著我害你永遠也離不了婚!&rdo;
如同一塊巨大的隕石擊中了我的大腦,我被砸得暈暈乎乎,快要當機。我之前曾想過,季澤清不跟我離婚的動機也許是為了報復,可卻不曾當真過。不管季澤清失蹤的三年多時間裡,我在漫長的等待中生出了多少怨言和仇恨,也不管季澤清改頭換面,伶牙俐齒地與我作對,處處為難我,可我內心深處,從來不覺得季澤清會因為一場荒唐的婚姻憎惡我。
說到底,我把自己在季澤清心目中的地位放得太高了。我以為,小結巴處處照顧我,處處遷就我,那般溫柔如果不是出於愛情的喜歡,至少也是出於身在他鄉相依相伴的偉大友誼。我理所當然地推論,我在季澤清心裡有著特殊的位置,即便是一場錯誤的婚姻,也不至於讓那個位置有所動搖。
現在他對我的過往極盡諷刺和鄙夷,他是在懊悔當初的懦弱和妥協嗎?還是懊悔自己曾與有不堪往事的人為伍,還把自己的人生大事也賠上了?所以他要報復我,竟要到不惜把自己今後的幸福都搭上的地步?
我的喉嚨裡像是被人塞了一大團的棉花。我張了好幾次嘴,卻發不出一個聲音。我的手無力地顫抖著,我也不知自己在恐慌什麼。這種感覺就好像你以為自己躺在美麗的糙坪中看天上的風景,然後突然發現其實你一直陷在沼澤地裡,而天上的風景只是你臨死前迴光返照時產生的幻覺一樣。
我從屋子裡沖了出去。季澤清追了上來。
他依然是鐵青的臉,也像是從沼澤地上爬起來的狼狽模樣。他拉著我的手,用壓抑的聲音跟我說道:&ldo;你穿成這樣幹嘛去?&rdo;
&ldo;你不是要報復我嗎?我穿成這樣上街,讓別人笑話我,不是稱你心如你意了?&rdo;我一臉挑釁地看著他。
季澤清一動不動地站著,臉上還是惡狠狠的表情。忽然他俯下身來,抓著我的下巴狠命地咬了我的嘴。
我下意識地趕緊推開,可季澤清像是吃定了我,他把我一把推在牆上,我的右手被他用力抓在手裡,腿也被他緊緊壓住。不管我怎麼使勁,我一點都動彈不了。我這才見識到季澤清的可怕。他這麼不管不顧地親了下來。我咬著牙關不讓他的舌頭進來,他就用牙尖撕扯著我的嘴唇,我一吃痛,鬆開了嘴,他就鑽了進來,可仍是暴風雨一般的襲擊,似乎是要把嚼碎了嚥下去才好。
這種情緒式的發洩讓我害怕和不安。他完全像個陌生人,我果然一點都不瞭解他。
我要感謝我受傷的左手,它是唯一不受季澤清控制的肢體。我花盡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閉著眼朝季澤清的胸口揍下去。
厚重的石膏讓始料未及的季澤清含著胸往後趔趄了一步。我的左手生疼,可我顧不了這麼多,在他恢復之前,我又狠命地補了他幾腳,然後我忍著疼痛,拼命地往樓下跑,一如當初我拿著滴血的西瓜刀,拉著馮佳柏瘋狂地穿梭在黑暗的弄堂。
身無分文地打了輛車,在車上我問司機借了手機給杜文諾電話。謝天謝地,這次她終於接起了電話。我讓她趕緊準備一套我的衣服,帶上錢包去c大南門公共廁所門口等我。杜文諾不停地追問發生了什麼事,我藉口手機是借的就把線路掐了。
在路上,我驚魂未定地大口呼吸。司機不停地側目看我,我卻不想再解釋什麼了。我現在需要冷靜,去整理我和季澤清的恩恩怨怨。這種化友為敵的過程,似是眼睜睜地看著金黃的雞蛋慢慢烤焦變黑一樣,讓人無可奈何。
到了c大南門,我看見杜文諾站在路邊不停張望著,我向她招呼了一聲,杜文諾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