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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只能聽了。」葉凡星輕輕巧巧的說,一邊說一邊從半邊的黑暗裡面探身來,這邊晃動的火光把他的臉照清。
遠處幾個人停住聲音,看著這邊笑著竊竊私語,沒什麼惡意,只是像被春天一隻蝴蝶短暫吸引了目光。
江獨明唱了一首情歌,嗓音低沉神色散漫,坐在春天的夜裡,任何人都不能不為他的溫柔動容,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葉凡星躺倒在草上,雙手撐著後腦勺,閉目邊聽邊開啟任務進度,好感度都倒是過了線。少帥的確是沒對誰真心過,這一次猝然的動心就顯得珍貴深情。但在這個時候,只有初戀情節作祟。每個世界都要重來,初戀也不知第幾回。
他睜開眼,看了一眼坐著的江獨明,軍裝筆挺,背影軍帽壓低了後面的短髮,腰間別著槍,和送給葉凡星的那把一樣。
江獨明目光落在很遠的地方,過了一會兒,抬手將軍帽扶正,他回過頭來,對葉凡星笑了一下,彷彿此時突然想起什麼重要機密一樣,鄭重輕聲說:「我…」可是他終究沒說出口,可見這個字眼沉重,在喉嚨裡轉了個彎兒又掉回了腹中。
倘若他在戰場上也這樣躊躇,怕是簪纓名祿都要收回。
葉凡星對著他的視線,見半晌無聲,就道:「天色晚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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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感情就像咳嗽,人是輕易不能剋制的。即使那一夜勉強算是不歡而散,江獨明還是上了心,十日裡起碼有七八日要來找他。在眠城的這段時日裡,花邊小報將他們傳得志同道合情深意重。
剛剛打完仗,正在休養生息的時候,這件事便鬧得風風雨雨起來,連遠在海城的葉父都聽聞了訊息,特意致電來詢問葉凡星。
葉凡星不好說出真相,只能含含糊糊的搪塞,說是朋友。葉父大概也想不到太驚世駭俗,何況還有一個陳平樂的身份擋著。
在眠城戲院裡,葉凡星用陳平樂的身份去了幾次,江獨明有次撥冗陪他,他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牽著手走進去,免得被人們衝散。
兩個人舉止親密,又同進同出,人們難免浮想聯翩,想到他們親吻,也想到他們上床。於是關於江少帥的緋聞就愈發多了起來。江獨明潔身自好的名聲也算是陰溝裡翻船,折在了他的蝴蝶這裡。
戲院裡高朋滿座,葉凡星在二樓悄悄向江獨明看來。原本專注看戲的江獨明眉頭微動,沒忍住看回去時,葉凡星早已經轉過頭和別人笑著交談。
一來二回,江獨明早沒了看戲的心情,滿室暖氣裡他被火盆燻得臉色發紅,卻更加心浮氣躁起來。似乎就這樣隔著人群,私密地傳遞著無人瞭解的心思。任何一個有著七情六慾的正常人都禁不住這樣猶如隱秘的戀情。
海城還算是安全的地方,葉父在那裡每日養花逗鳥,逐漸不再從青使館受到關注。葉凡星在江獨明這邊的訊息登報了一遍又一遍,青使館卻始終不敢輕舉妄動,他們也就逐漸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可以享受戰火之後短暫的安穩。
這是流行寫情書的時候,報上說某某人為愛人寫的信也講究情深意切。可恨江獨明家裡老師教得只有兵書和外文,只把他當將才培養,在這樣風花雪月的情詩裡是難於下筆。
葉凡星對此頗有經驗,卻也不開口,只是笑著站在後面,看著江獨明一遍遍拿鋼筆沾墨水,最後還是一個字沒落下,反而因為沾多了落下一個墨點。
還不等江獨明毀屍滅跡,葉凡星就輕飄飄收起紙,指著那個墨點笑:「好詩,好記。這一點像一朵花,在紙上都開了花,的確歡喜切切。」
「當真?」江獨明裝作沒聽懂話裡的戲謔,只想從這情詩的使命裡及早地解脫出來。
葉凡星折出個樣式,原想趁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