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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光陰,真是不知道人這一生樂趣何在。每次情緒低落的時候祖奶奶總會在夢中開導我——她現在是幽魂一縷,只能在我夢中出沒——可以從前朝說到未來,大多是前朝李氏女天師如何如何有名,如何如何為民除害,如何如何被鄉鄰愛戴,如何如何被官家表彰等等;但關於未來,她所言甚少。被我逼急了就說,現在人人混一口飯,生活何等空虛無聊,像我這樣能與鬼怪之物打交道,至少充滿樂趣。
我從夢中怒醒,喃喃咒罵:樂趣?我呸!
還有那個不知道為何強加到李氏身上的奇怪找人任務,諸如為什麼要找那個人、那個人究竟是個什麼人等等,我問過祖奶奶數次,祖奶奶每次都顧左右而言他。後來我才明白,原來她也不知道。我想,祖奶奶不投胎,不入輪迴,靠著祖宗們的那點功績當老本支撐了十幾世,帶出一個又一個像我這般的人,卻一直沒什麼成效,難免太失敗了——所以,我也不指望在祖奶奶的引領下,最終能終結李氏女子的這個在我看來是莫名悲慘莫名淒涼還莫名其妙的命運了。
找到找不到對我來說沒什麼大意義,混到我忘記自己名字的時候,就是解脫。只要活著,總能有那一天——我如是樂觀的想,並身體力行的付諸行動。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
☆、之三
走一路,嘆一路,來到廟前時已經花去了約莫40分鐘。太陽正當午,汗順著臉頰流下,我伸手理理頭髮;眼前,廟,靜靜佇立,雖然破敗卻絲毫不顯頹廢。
我停了一下,再跨一步。
這一步,卻讓我募地從酷暑跨入嚴冬氣溫驟降幾十度一般!霜寒急襲,周身毛孔猛地收縮,我連打幾下寒戰,連眉毛掛著的汗水也迅速結成冰珠;繼而再覺心跳猛然加速,急跳幾十下似要脫腔而出。
不妙!
我忙深呼吸幾下壓住心神,耐住空氣的冰寒同時後撤一步。酷熱重新籠罩全身,氣溫恢復正常。
定神之後我這才發現:以廟為圓心,離地一尺的地方,約莫十米之內全籠了一層薄霧。淡淡的霧氣似有若無,或聚或散,在這個圓形範圍內湧動,不斷吮吸著陽光的熱量。
難怪那一剎如盛夏到嚴冬……詭異……
我先是慚愧了一下,修道這麼多年了,居然還犯走神這種低階錯誤!接著摸摸口袋,空空如也——連張符也沒帶,這是今天犯的第二個低階錯誤……
原以為正午之時,妖氣在陽光下無所遁形鬧不出什麼風浪,況且我在村中住了近兩年,從沒見它興風作怪,大意輕敵了,更沒料到它如斯強悍。
我嘆口氣,收拾起自責的心,四下裡瞧了瞧,又抬頭看看驕陽,回頭望望草屋方向。心裡實在捨不得我這冒著酷熱徒步走得這麼多路費得這麼多力,於是決定先探一探廟宇虛實,以便換個時候帶上兵器符紙再度登門拜訪。
想罷,我彎腰揀了一片樹葉,隨手撕成人形唸了咒,接著屈指一彈,將樹葉人送進那片薄霧區域。樹葉人輕飄飄的著地,掙扎了一下,站也站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我忙追加了一個咒語,樹葉人便在咒語驅使下歪歪扭扭的動起來。
撕的時候不夠認真,一腳長,一腳短,於是它便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往前探,一直探到三米開外,依然沒有異狀。我停了咒語,樹葉人失去依託躺倒在地。
轉念想了想,我又揀起一片樹葉,撕好後,咬牙磕破食指,擠出一滴血滴在樹葉人身上,接著再度屈指將把樹葉人彈入薄霧區。
情勢果然不同,就在樹葉人著地剎那,白霧似被驚擾,本來一團團東飄西散的霧氣突然激盪起來,爭先恐後的朝帶著血液的樹葉積聚而去,越來越濃,漸漸擋住我的視線。
我將食指殘留的血抹在額心,唸了個咒,閉眼,開了額頭的第三眼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