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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樂裡什麼都不缺,就算有缺的,不過片刻,許媼和青翡等人也會妥帖地將東西呈到她面前,她無需操心生計,每日吃吃睡睡,一轉眼,已經到了元宵節。
魏承派人送了信回來,她開啟信,掃了一眼,依舊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問她每日做了什麼,要是沒事做,可以出去逛逛。
明知故問。
她折起,找了一個匣子將信扔了進去,不打算回信。
用了晚飯,她懶懶地坐在燈下看書。
是她今日閒著沒事,在書房裡翻出來的一本地方風物誌,名叫沙洲圖經。
沙洲,也稱敦煌,隸屬於涼州,是大胤最為關鍵的西方門戶,幾十年前,令居經敦煌直至鹽澤修築了長城和烽燧,並設下了陽關、玉門關,保證了中原和西域商貿之路的暢通,敦煌成為中西兩地的“咽喉鎖鑰”。
書裡寫得引人入勝,沙洲的戈壁荒漠,風土人情,與中原大有差異,書上還有用炭筆畫下的插圖,其中一幅畫的是一座好似沙堆堆成的一座山,下面三個小字寫著鳴沙山。
“流動無定,俄然深谷為陵,高巖為谷,峰危如割,孤煙如畫。”
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書,書裡也曾提到過鳴沙山。
“河西有沙角山,山峰震驚危險,超過石山,沙粒粗黃,像幹猶豫。”
那本書中的沙角山正是鳴沙山。
她握著書,望著屏風上的山水怔怔出神,一時間眼前好似有漫卷黃沙和悠悠駝鈴,還有如刀割一般鋒利的戈壁和深谷一樣的山陵,一縷孤煙嫋嫋直上,落日餘暉一瀉千里。
“青翡,你去過沙洲麼?”
正安靜給香爐添香的青翡這些日子已經見慣了她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這位新主子素日也從不和她主動搭話,忽然聽到背後傳來喚她的聲音,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放下手裡的東西,“啊”了一聲。
“你去過沙洲麼?”
青翡搖頭:“奴婢沒去過,娘子,沙洲在哪裡?”
沈銀霄伸手撫摸著書上的插畫,聲音惋惜:“罷了,還想問問有沒有去過的,聽書上說沙洲有座山,會四處流動,也不知是真是假,真想去看看呢。”
青翡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屈膝:“奴婢從小到大沒去過幽州以外的地方,主君和主君身邊的將軍們倒是見多識廣,娘子若是想知道,可以等主君回來問問他們。”
沈銀霄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青翡對上她的目光,縮了縮脖子,低下頭。
她將視線挪回書上,剛看了沒一會,遠處天幕上,一朵五彩煙花炸開,“砰”的一聲響,像是一朵綻放在黑幕上的金菊,金燦燦的菊蕊短暫地停留了片刻,便煙消雲散。
這場景莫名有些熟悉,她放下書,走到門口,扶著直欞門,看了一會。
忽然記起,除夕那一夜,天上也是有許多煙花。
那一夜太過迷亂癲狂,哪怕現在想起,她還是有些臉上燒得慌,那人明明不在這裡,卻叫她有些後背發麻。
不知道他這時候在做什麼,那地方有沒有煙花呢,估計是沒有,營寨都駐紮在水邊山裡,到了晚上,只有黑漆漆的夜和遠處孤寒的獸鳴。
她側過身子問身後的青翡:“今天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多煙花。”
青翡少女心性,說起過節來,臉上也掛起笑:“今日元宵節呢,娘子要不要換身衣服,出去逛逛,今日城裡可熱鬧了,還有好多外頭來的貨郎,程序兜售新奇玩意兒,聽說有什麼西域商人,賣的摩羅可好看了,做得像真娃娃似的......”
一說起玩的她就鬆懈了許多,細數玩物起來滔滔不絕,沈銀霄微笑著聽完,“那就給我更衣吧。”
“什麼?”青翡有些沒反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