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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上翻譜子，許淮陽從廚房看過去，正好能看見他。
蔡湛穿著睡衣，蜷起一條腿，臉色蒼白地低著頭，專注地看著攤放在腿上的樂譜。
他身後的窗子開著，大黑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正窩在鋼琴下。窗外的風一吹，藍色的窗簾會在後面動啊動，會把大黑和他都包裹起來似的。
許淮陽看了他一會兒，一時間有些失語。
很好看。
蔡湛的頭髮該剪了，側著臉的時候，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睛。但能想像到，眼神肯定是專注著的。
許淮陽定了定神，輕輕咳了一聲，走過去。
&ldo;你是不是好得太快了?誰讓你把窗戶開啟的?&rdo;他皺皺眉。&ldo;吃藥，吃完藥去吃飯。&rdo;
蔡湛合上譜子，無奈地抬頭看他：&ldo;你買的什麼藥啊，苦得要命……我直接吃飯行嗎。&rdo;
&ldo;好得太快了你?&rdo;許淮陽嘖了聲，把藥盒拿過來，又倒了杯水給他。
盯著蔡湛吃完藥，許淮陽接過杯子，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ldo;趕緊吃飯吧，病好了你走才能放心……&rdo;
&ldo;要不我不走了吧。&rdo;蔡湛笑著拉了拉他的衣服。
&ldo;少給我來這套，&rdo;許淮陽嘖了一聲，也坐在琴凳上，&ldo;真當自己狗崽子了，耍賴也沒用，票退不了了。&rdo;
&ldo;哎，&rdo;蔡湛無奈地笑笑，&ldo;你這時候不應該按照劇情走，含淚求我不要走，然後揮著小手絹說……&rdo;
&ldo;滾。&rdo;許淮陽快被他氣樂了。
蔡湛沒再說話，看了他一會兒，把額頭抵在了他肩上。
&ldo;我想你怎麼辦。&rdo;
他聽見蔡湛說。
許淮陽愣了愣，忽然有點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心情，他抱住蔡湛，輕輕拍了兩下。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格外脆弱，蔡湛今天真的像小狗似的，一點爪牙都沒有，乖乖地窩在他旁邊，倚在他身上。
&ldo;我會去找你的。&rdo;許淮陽嘆了口氣，說。
&ldo;嗯。&rdo;蔡湛抬頭，在他嘴上吻了吻，笑了。
第66章
音樂聲和口號聲停止, 跑操的隊伍也零零散散地停下了。
學生們喘著粗氣停下腳步, 說著話站在原地, 等著帶紅袖章的學生會過來清點人數, 點數完畢後才能解散。
許淮陽的校服外套半卷著袖子, 額上還帶著跑操跑出來的汗珠。他皺著眉, 有些不耐煩地跟著解散後往教學樓湧入的人群向前挪動著。
&ldo;你穿這麼多不熱啊?&rdo;
剛走到教學樓門口，他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許淮陽下意識地回頭, 看到方綿正擠在他後面看著他。
&ldo;這都什麼天兒了，還穿大長袖，也不怕起痱子……&rdo;方綿邊說著邊過來拽許淮陽的領子。
&ldo;邊兒去。&rdo;許淮陽嘖了聲，拍開他的手。
方綿愣了愣, 眼睛飛快地掃了許淮陽的領子一眼, 然後明白了什麼似的, 輕聲罵了句&ldo;靠&rdo;。
許淮陽沒搭理他, 跟著他一塊兒往樓上走。
上到二樓的時候, 人群分流了一大半, 倆人轉到走廊上，站在二樓走廊的窗戶前吹風。許淮陽拽了拽領子，只覺得悶得要命。
方綿倚在旁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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