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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到了我面前。
一位老漁翁立在船頭,哈哈笑著:“小子哎,落水的滋味不錯吧?”
我奮力爬上船去,衝老漁翁咧嘴一笑。我用手指了指不遠處飄浮的行囊,便歪在船頭不想動彈了。
行囊居然安然無恙。看看太陽,已經西落了。掐指一算,五個多小時的漂流最多不過二十公里。
兩岸人家升起了嫋嫋的炊煙,水上的微波在晚霞的輝映下,漸漸變成了一幅水彩畫卷。一些做活歸來的漢子,脫得一絲不掛,袒露著紫銅色的強悍身軀,在江水中恣意暢遊。
老漁翁搖著小舟,哼著漁歌,載著我在平緩的江面上悠悠而行。等漁船在一片江灣中靠岸停泊後,遠遠近近的村莊已經和著炊煙伴著夜色混而為一了。
一晃,我已經在這個小舟上和老漁翁生活了半個月。
這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樣,輕快地跳上船,把魚錢和一斤老白乾遞給正在艙板上笨手笨腳補漁網的老漁翁。我稱他老爺子。
“老爺子,今天賣了個好價錢,打酒的錢不算,還有5元5角。”我高興地喊著。
老爺子停下活計,接過錢,也不數,往棚裡的枕頭底下一塞,然後舉著酒瓶,樂呵呵地一笑,對我說:“吃飯了,吃飯了,天都快黑了!”老爺子六十歲出頭,但腰板很硬朗。這時,他一邊取碗倒酒,一邊嘮叨:“一個人要想活得好,就先要吃飽飯,別的可不要想,一想就要出煩惱了。世間的事,是想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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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孤舟 古老的燈語(2)
我禁不住多看了老爺子一眼,琢磨著他的話。因為我常常是在餓了的時候,什麼聯想也沒有,腦子裡只想著要吃,只有在肚子飽了的情況下,才會產生種種想法。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老爺子見我愣著,用筷子敲一下我的頭,說一句:“吃!”
老爺子先吃一尾魚,再喝一口酒,他總是自斟自飲,從沒邀請過我也來一杯,幸好我對這杯中之物興趣不大,否則我可能要提出抗議了!老爺子喝的是那種度數很高的散裝燒酒,我隔三差五去集上賣魚時,總要給他捎回一瓶。
老爺子一邊喝酒,一邊搓著腳丫子。他的腳終年在船上撲騰,倘有鞋將腳趾約成一束,大概不會像這樣的散漫樣子。
幾杯酒下肚,老爺子高興起來。此刻,他告訴我,他小的時候,就在這片江灣裡捕魚。年年歲歲伴著風露,伴著星月,長大了。由於漂泊慣了,到了這一大把年紀,也沒有想過要去岸上安安穩穩地生活。起初,他還極有興趣地講著,到這裡便大大地噓了一口氣,接著又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哼,世界上哪有安安穩穩的事情!如果有,你還天遠地遠地跑到這兒來做啥子呢!”老爺子的臉上流露出那種對世事的輕蔑神情。
我扒著飯,看見他孤寂的樣子,終於禁不住問到他的兒女了。
老爺子擺出一副不值一提的樣子告訴我,他是沒有家室的,老光棍一條。他斟了一杯酒喝下,過了一陣子,他又“嘿嘿”地笑著對我說,先前,他有一個相好的,是村裡大戶人家的三小姐,她常到江邊玩耍,日子久了,便跟老爺子眉來眼去有了那麼層意思,老爺子說他喜歡女人,這一點是無須避諱的,何況那時候他正是陽壯氣盛的漢子,好色麼,不算毛病,關鍵是要懂得分寸。怎麼個分寸法,兩廂情願就中,最好是叫天下人心服口服。三小姐可是個好人哪,不但有姿有色,還知書達理,一個男人能找個好女人,一輩子糊弄到這分上,也算體味出一點人生的真諦了,是不?後來,老爺子睡了三小姐,事情很快敗露了,三小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這還了得!人家是黃花閨女千金小姐,你老爺子只是個一文不名的窮打魚的。於是那大戶人家便領著家丁燒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