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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一眼看出, 紙盒是徐蘅折的, 錢的整理也是她的手法,全是強迫症患者安歌教出的工工整整。
胡曉冬和徐蘅出門的時間巧,只有一個買菜回來的阿婆遠遠瞧見。一前一後,像吵了架,胡曉冬低著頭猛走,徐蘅在後面哭著追。
安歌翻了下書,見到兩行字,猛的一沉,「走!有頭緒了。」
徐蘅曾經說過幾次胡曉冬想去看入海口,可惜交通不便。假如一個人不想成為別人一輩子的負擔,離城三十多公里的入海口是個歸宿,還能滿足他一直以來的願望。
胡曉冬雖然溫和,但少年就是少年,這種滿腔滿心「天地間何必有我」的委屈,安歌懂。
不要說值不值得,對不對得起父母給的生命,一股濁氣上升,哪管得了許多。
下午兩點多走的,每小時算他們能走四公里,估計剛走到第一個鄉。
方輝踩得飛快,去城外的路漸漸空曠。
「停、停。」
安歌跑向路邊的一個小賣部。過了會回來,眼睛亮晶晶,「沒錯。不過我推測有誤,他們身上有錢,在城裡坐了黃包車,省了不少時間。二姐在這買了兩根冰棒,還問了路。」
在跑路這件事上,徐蘅不但不傻,還很厲害。
安歌夢裡,徐蘅第一回 獨自跑到外婆家,才十二三歲,穿著雙拖鞋不聲不響上了輛過境的大巴到了海市,憑著童年隱約的記憶摸上了門。這頭安景雲傍晚發現人不見了,還在滿城找,那頭海市的電話到了,衛採雲見著人嚇了跳,趕緊通知,免得安景雲和徐正則著急。
這速度,很多普通人都比不上。後來她大了更是到處跑,直到有回被人在背後推了把,從自動扶梯摔下造成腸扭轉,並發先天巨結腸動了大手術傷著元氣,才歇了逛、吃的玩心在家窩著。
到入海口是一條直路。雖說塵土飛揚,但不怕路上錯過。
天熱,迎面吹來的風一股泥腥味,方輝的老頭衫糊在身上,安歌也沒好到哪,被汗打濕的頭髮更捲了。兩人緊緊抿著嘴,實在是一開口就一嘴沙。
夕陽西下,遠處飄起縷縷炊煙。
唉,沒有手機、連個小靈通也沒有的時代,聯絡主要靠跑。
暮色漸沉。
「毛毛,靠我身上。」方輝有氣沒力地說,「還有不少路。」
屁股快顛成八瓣了。安歌想想,抱住方輝的腰,重心集中,騎車的人可以省點力。
「他們真能跑啊。」方輝感慨,「咦?!」
對面突突來了一輛邊三輪,擠在車鬥裡的正是胡曉冬和徐蘅,方輝趕緊揮手,「喂喂民警同志,我們也是來找他們的-」
人是找到了,方輝兩眼一翻,滿含熱淚,還得騎回去。
回去還得挨徐蓁說。
「讓你們不管找沒找到,六點回這邊碰頭,答應了為什麼不做到!」徐蓁兩眼腫得像桃。怎麼能不急,丟了兩個不算,再丟倆?父母不在家,看好小的是她的責任。
方輝耷拉腦袋不說話。
等不回來方輝,徐蓁通知了方爸。
方爸通情達理,「沒事沒事,丟不了。」輕輕一推方輝後腦勺,「給蓁蓁姐道個歉,下次要記得,答應了的事必須做到。」
方輝嗡聲嗡氣,「對不起。」
何明軒打圓場,「我們散了吧,明天去軍營參觀還得爬山。」
何明軒是路上看到徐蓁和馮超,知道人跑了幫忙一起找,不過他跟家裡報備過。
不相干的人走了,徐蓁拖起泥猴似的徐蘅也要走,徐蘅抱住門框不放手,扯著嗓門嚎,「不走,就是不走。」
徐蓁給馮超使個眼色,示意上來幫手。但馮超看著這樣,覺得會傷了徐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