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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倉家,父女三人正坐在一起吃晚飯。
江琦駿不在,飯桌顯得比較沉悶。
高倉健雄和往常一樣穿著黑色浴衣,腳底下踩著木屐,坐在餐桌邊慢條斯理地吃著飯,只是眼睛時不時看一眼兩個正直青春的女兒。他本身並不是一位善於言表的人,為人又古板老派,和正在上高中的兩個女兒代溝比較大。
“大女,二女,在學校裡過得怎麼樣?”
“和平常一樣。”
“都挺好的,爸爸。”
高倉健雄點了點頭:“挺好就好。”
一句話問完,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把碗裡最後兩口飯吃完,放下筷子,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阿駿這小子,怎麼現在還不回來?”
其實現在都還早,還沒到晚上七點。
他只是想著阿駿要是回來的話,家裡熱熱鬧鬧地才像樣。
高倉唯虛著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高倉梨衣正慢條斯理地夾著米飯,頭也沒抬。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眯眯地對高倉健雄說道:“爸爸,駿哥去北條家玩去了,應該不會那麼早回來的。”
高倉梨衣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看到小唯正偷偷雙手合十、滿臉懇求地朝她拜了拜,嘆了一聲也沒多說什麼。
兩姐妹現在還以為江琦駿出去是沒幹好事去呢,估計也沒去北條家,但是高倉唯當時看著生氣,事後在老爹面前還是替江琦駿打著圓場。
高倉健雄也就那麼一說,點頭道:“要是九點門禁還沒回來的話,就打個電話去北條家,讓阿駿早點回來。”
“爸爸,我知道了,一會電話我來打吧。”
高倉唯乖巧地點著頭。
高倉健雄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家裡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我!我去接,可能是駿哥打回來的。”
高倉唯飯都顧不得吃完,把筷子撂下之後,把小兔拖鞋穿上,小跑著朝著玄關那邊跑去。
她一走,飯桌上就只剩下高倉健雄和高倉梨衣兩個人。
相比於愛說愛笑的高倉唯,高倉梨衣的性格更隨父親,不太愛說話,平常也總是板著一張臉的樣子。
沉默加上沉默,是讓人難受的氣氛。
高倉健雄默默地站起身,自言自語般地朝著玄關走去:“小唯接個電話怎麼這麼久,我看看是誰打來的。”
他走出了客廳,站在過道那邊,就看到背對著他的高倉唯。
“誰打來的?”
“師叔打來的。”高倉唯捂著話筒小聲說了一句,然後繼續對話筒講道,“佑叔,我在聽,你慢慢說。”
高倉家從江戶時代就是武士家族,相傳還曾經是某位大名麾下的名將。後人一直都在開劍道館,而現在打來電話的司野佑就是高倉健雄的師弟,目前在東京警視廳工作,師兄弟二人關係一直不錯,司野佑也時常來高倉家做客,不算是外人。
高倉健雄想著估計只是平日打來電話問候一下,本想讓高倉唯把電話給他,突然間就聽到高倉唯大失分寸地失聲道:“什什什什什麼?!”
高倉健雄變了臉色,快步走上前來:“小唯,出什麼事了?”
“怎麼辦啊,爸爸。”高倉唯六神無主地看向他,急得快哭出來了,“駿哥、駿哥他……駿哥他進局子裡去了。”
“啊?!”
……
東京警視廳內。
江琦駿坐在警視廳的大廳內,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情緒有些焦慮。
他已經想明白了,那個自稱輝夜的女孩,或許根本不是失足從天橋上掉下來。
也是啊,就算那頂帽子再怎麼重要,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怎麼敢翻天橋的欄杆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