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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魚抬頭看向屏風後,花影斑駁似有美人移動,她心底冷笑,繞了這麼大圈子,原來是為這個。
她淡笑:「任憑太太安排。」
屏風後香風吹拂,娉娉裊裊走出四個女子,大眼瞧去白淨又安分。
「既然是給榮時選人,你便也參謀參謀,這人都是國公府用慣的,知根知底,手腳利落……」
林魚聽她囉嗦著介紹這四人的身份,內心一片空茫。
往孩子房裡放人,是家中長輩的常見操作,對兒媳的傷害倒不僅是情感上的,還有價值認同上的——彷彿你這個媳婦沒當好,所以需要額外增補似的。
她現在已不會受傷,只是覺得可悲。
「你看哪兩個好?」
林魚學聰明瞭,秦氏的問題一律不直接回答:「乾脆都收了吧,等三爺明日回來自己挑。」
秦氏嘴角微抿:「你倒是激靈」
林魚照單全收:「謝婆母誇讚。」
她又說:「您這樣做,榮時不會搭理的。」
林魚瞅著秦氏,語氣中帶著嘲諷:「您會不瞭解自己肚裡爬出的孩子?不用點手段,他怎麼會聽話。您當心好事辦不成反氣著了自己。」
秦氏看著林魚,臉上的肉都要塌了。
林魚把這四個女子帶回萱玉堂,自己去睡午覺。四個紅顏少女面面相覷,卻也不敢輕舉妄動,眼瞅著林魚在裡頭高臥,只得默默等在外面。
三夫人雖然出身不顯,但好歹管家管了兩年,便是如今失憶了,也餘威猶在,她們無論是否當成妾,日後都得聽她調派,所以還是老實些好。
林魚這一睡睡到了日薄西山,她看看天色,估計著榮時該回來了,便帶著人來到竹樓。四個美女是大戶人家的奴婢,按道理該比她這鄉村出身的夫人性子更大,可被林魚扔在外堂喝了一下午冷茶,氣焰自然低了下去,現在跟在林魚身後,表面上都俯首帖耳。
竹樓位置不大,地勢卻高,遠望去鳳尾森森,翠葉蕭蕭,頗有清寒之意。
門內守著一個小廝,見了她似乎有點意外,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三爺回來了?」
「三爺歇下了。」
這個時辰睡了?林魚回頭看天,太陽還掛在牆上。
這小廝是個嘴笨的,林魚再問,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林魚心想榮時大概是故意的,這樣的人守門,竹樓的秘密一點都不會洩露出來。
她看看身後巴巴等著召見的四個美女,心裡又是一陣煩躁,正僵持,便見長青從樓上下來,小步跑著給林魚問安。
「有勞夫人跑著一趟,三爺剛睡下。」
他對林魚畢恭畢敬。
親隨是主子的另一張面孔,他們的態度往往代表主子的態度。長青的恭謹讓四女敬俱,她們敏感的認識到萱玉堂並不好進。
「三爺不許人靠近,小人不是故意擋駕,還望夫人容量。」
林魚本自糾結,聽他這麼說立即鬆了口氣。
「那我就不打擾了,」林魚揮手指指那四個美女:「這是太太精心選了伺候三爺的,人我就給你送來了。」
林魚說完拂袖走人,任憑長青在那兒頭大。
榮時臥在榻上蓋了一層薄被,額頭上微微發汗,頰上還有病態潮紅,病中睡不安穩,來回幾次輾轉,眼前影影綽綽還是顧清和靈堂上的白光。
顧清和對他非常嚴厲,他能力出眾,他便對他有常人莫及的高要求。他也從不吝嗇對他讚美,告訴他他有多麼出色。
榮時其實很少見到先國公,他的父親。父親對兄長寄予厚望,親身教導,寄託了濃重的人生期許,對西園姨娘所生的二哥格外慈愛,用完了自己為數不多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