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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大貴的嘴上沒有說，但眼睛裡面似乎已經明白了。 &ldo;我們在槐樹洞裡面發現的皮包，包括我們從你們包家拿回來的那個皮包，在馬集公社一共有十二個，是去年‐‐風陽縣召開&l;農業學大寨&r;總結表彰會的時候發的，馬集公社一共去了十二個人。&rdo; 此時，包大貴就像一個松完了發條的機械玩具人，慢慢定在椅子上不動了：他佝僂著腰，耷拉著腦袋。 畢老看了看鄭峰和李雲帆，鄭峰點頭示意，意思大概是：繼續，有門。 &ldo;包大貴，請抬起頭來，你不是要我們直截了當嗎！現在，你也該跟我們說點什麼了。&rdo; 包大貴抬起頭來，他眼皮下垂，二目呆滯。最大的變化是兩個眼球停止了遠動，可它剛才還神氣活現來著，剛才這兩個眼球還在畢老他們的臉上轉來轉去，可現在呢，它們已經定格在某一個未知的空間裡面。 &ldo;當然，你有權力保持沉默，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找你兄弟包副部長談談，種種跡象表明，他和&l;8。18&rdo;兇殺案也有脫不了的幹係，至少，包家和馬家之間發生的這些事情，他應該是知情的……&rdo; 金所長見包大貴的眼睛停滯在那個空煙盒上，用眼神和鄭峰交流了一下，見鄭峰點了點頭，便遞給包大貴一支香菸，包大貴以最快的速度從嘴裡和鼻孔裡面噴出煙來。 鄭峰他們一邊抽菸，一邊耐心地等待著。 包大貴低頭猛抽了幾口煙，突然抬起頭來：&ldo;你們說得沒錯，那件的確良襯衫、皮包和鋼筆。還有書，都是我兒子俊才的，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沒有必要再瞞你們了。&rdo; 鄭峰的後背離開了椅子，先前，他的後背一直沒有離開過椅背。堅冰開始溶化，堡壘似已攻克。 &ldo;金所長，給他倒一杯水。&rdo;鄭峰道， &ldo;金所長，您歇著，我們來。&rdo;劉隊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劉隊長倒了一杯白開水，遞給了包大貴，包大貴哈著腰接過茶杯。 劉隊長同時給所有的茶杯添滿了水。畢老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喝到這時候，應該品出一點味道來了。 時值歲末，山區的夜是寒冷的。但同志們的心裡卻燃燒著一團火。金所長往爐子裡加了一些煤，火很快就旺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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