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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忽而想到巫女神漢口中禮讚神靈的那些祝詞。
太陽似乎有些灼目,沫低下頭來。許是因為被人看到偷採桑果,頰邊有些隱隱浮熱。
掌中,一片桑葉託著紫紅的桑果,飽滿光亮,似乎能嗅到甜絲絲的香氣。
“多謝……”沫怔忡片刻,這才想起行禮。話音出來,卻有些細聲細氣的羞窘。
那人沒有答話。沫只聞得一聲低笑,如三月微醺的輕風,似有似無地拂過耳邊。待她抬頭,卻見那人已經轉身離去,煌煌的日色下,只餘下一個孑孑而寬闊的背影……
現在想起來,沫仍覺得尷尬。可那人的音容,卻時而浮現在眼前。
夜風吹拂,將幔帳如水面般微微漾動。沫的心中似閃過什麼,突然支起身來,披衣下榻。
白日裡的穿過的外衣靜靜掛在柂上,沫走過去,伸手朝袖中一陣翻找。片刻,指尖觸到一片柔滑的物事,沫停住手,將它取出來。
她走向門前,將門開啟一條縫隙。
再低頭看向掌間,沫不覺微笑。月光的銀輝淡淡灑入,只見指間,一片桑葉映得沃若如玉。
骨符
戰事還未結束,兵車卻將我送回了城中。
我知道自己繼續留在戰場上非但幫不上忙,還要累姬輿他們分神,雖然心中仍牽掛,卻也安分地回到廟中,一邊聽國人們不斷從城上傳來訊息,一邊繼續幫著做些看護之事。
晨曦在天邊的濃雲中破出之際,烽燧的青煙仍未散去,等待許久,我聽到車馬爾等轔轔聲自廟外傳來。我放下手中的活奔跑出去,只見一輛駟馬拉著的戎車上,觪正踏著乘石下來。
我走到他面前,望著他緊繃的神色和青黑的眼圈,又愧又喜。四周再無阻攔,一陣水汽瀰漫上來,我抱住觪,將頭埋在他懷裡:“阿兄……”
觪沒有動彈。
“稚子!”好一會,只聽耳畔一聲無奈的長嘆,他扳起我的肩頭,看著我,面色依舊嚴厲:“可知錯了?”
我的眼前淚水迷濛,說不出話來,用力的點頭。
“現下知道哭,你當初私自從豐出來可曾覺得怕?”觪不依不饒,聲音沙啞卻中氣十足,低斥道:“一而再再而三,你總這般任性胡來!可知為兄如何擔憂,若你有失,又教我如何有臉返國見……”他的聲音微顫,沒有說下去。
我滿心內疚,低著頭哽咽不止。
稍傾,觪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頭,聲音仍帶著僵硬,卻軟了少許:“勿哭了,先用膳食。”說著,拉我向廟中走去。
我抽抽鼻子,乖乖地跟在後面,卻不敢看他,也不出聲。
觪帶我隨著寺人穿過中庭,往堂後走去,剛行至廡廊下,卻聽後面有人急急地走來,道:“太子。”
我回頭,待看清來人的面容,隨即怔住,他竟然正是那日被楚束追襲之時與我失散的侍從!
那侍從看到我,也神色一展,隨即行禮道:“君主。”
我顧不得臉上的狼藉,忙上前一步把他扶起來,驚喜地將他上下打量,不覺結巴:“你……你無事?”
侍從憨厚地呵呵一笑:“小人當日只傷到臂上,如今已穩妥無事。”
我的目光望到他的臂上,果然,上面還纏著布條。愧意又湧上心頭,我歉然望著他,張口道:“我……”
“有話稍後再說,先用膳。”觪過來搭腔道。他看看侍從,面色緩和了不少,拉過我,繼續往前面走去。
□的室中,寺人還未將膳食呈來。
待我與觪在席上坐定,侍從示意摒退左右,卻從懷中拿出一物交給觪。
“這是何物?”觪將那物件看了看,面色疑惑。
我在一旁看得清楚,大吃一驚。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