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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上卿但往便是。”
駢父稱諾而去,吩咐眾人點起火把繼續趕路。
正要啟程,忽聞一聲:“上卿留步!”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是另一名館人,他從館中匆匆出來,跑到駢父面前,道:“上卿請留步,方才齊公子乙聽聞上卿來到,告知小臣,說願將名下館舍騰出幾間,讓與上卿。”
“哦?”駢父聽聞,喜出望外。
齊公子乙?我訝然,不就是兩年前在成周見到的齊央兄長,他也去宗周?
我和駢父在館人的引領下,走入旅館中,走到庭前,只見不遠處的堂上燈火通明,人聲嘈雜,果然熱鬧。
館人讓我們在庭中稍候,登階上堂,不一會,從堂中領著一名衣冠楚楚的貴族青年出來,待他們走近,我藉著光亮一看,正是齊乙。
他看到駢父身邊的我,詫異地微微一愣,隨後,微笑上前,向我們見禮道:“不知上卿並公女前來,齊乙失禮,竟未曾遠迎。”
駢父忙還禮道:“公子客氣,杞人得公子慷慨相助,感激在懷。”
齊乙笑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齊杞婚姻之國,理當相幫。”
說完,又向我禮道:“再遇公女,齊乙幸甚。”
我微笑還禮:“姮見過公子。”
駢父微訝,道:“公子與我公女相識?”
齊乙莞爾,道:“乙兩年前曾於宗周得遇太子及公女,故而相識。”
駢父瞭然頷首。
又寒暄了一陣,齊乙吩咐館人將杞國的隨行人等及車馬物品安頓下,邀我們到堂上用膳。
走到堂前,一陣微燻的暖意夾著飯食的香味迎面而來。地上一方一方地分成十幾張席,每席擺著案几,數人圍坐,將堂上擠得滿滿的。
見我們進來,聲音小了一些,不少人停下往這邊張望。感覺到各種視線投來,我目不斜視,隨著齊乙走到其中一席上坐下。
館人前來添置上新的食器菜餚,齊乙微笑著招呼我和駢父用膳。
鄉野之所,飯菜做得很簡單,好在有酒相佐。不過周朝以商為鑑,嚴禁酗酒,席上的酒也很少。
齊乙問道:“不知上卿與公女前來宗周,所為何事?”
駢父答道:“王姒壽辰將至,吾與公女特來為之祝壽。”
齊乙看看我,似有所思,隨而點頭,微笑道:“原來如此,乙也正為此事而來。”
駢父是天子任命的上卿,本是畿內貴族,堂上不少人與他相識,席間紛紛過來打招呼,忙得不得了。飯後,他還要到別的席上還禮,便吩咐從人稍後送我回房,向齊乙告退而去。
席上留下我和齊乙兩人,我看看他,雖說認識,但似乎還從沒像這樣單獨和他待過,要說些什麼好呢?
齊乙卻大方地笑笑,道:“兩年未見,公女別來無恙乎?”
我道:“勞公子關心,姮一切安好。”
齊乙說:“二國上月結親,不知公女可曾見過吾幼妹?”
我說:“姮自兄長成婚次日便由母親引見與長嫂相認。”
“哦?”齊乙微笑:“吾妹月餘未見,不知在貴國過得可好?”
我笑道:“公子放心,姮觀長嫂氣色紅潤,精神充足,並無不妥。”
齊乙頷首。
正說話間,旁邊兩席的人一陣鬨笑,望去,只見其中一人面帶嘻鬧之色,以手叩案,正唱著什麼,旁人拊掌大笑。他們的語言我聽不懂,大概是哪國的方言;髮式也有些奇怪,除了上位者中三人束髮,一人總角外,其餘四五人皆散著頭髮,只在上面飾以額箍。
見我疑惑,齊乙道:“那是楚人。”
“楚人?”我好奇地望去,都說楚人不羈,看來不假。仔細聽他們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