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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赤裸的謝豹飛在船舷上狂亂地奔跑著,他的腹部分明有暗色的血跡。瑪魯婭按捺住心頭的狂跳,等謝豹飛跑到對側船舷,她立即溜到船長的臥室,急急地擂著房門,直著嗓子哭喊:“船長,船長!小姐一定出事了,快點起來!”
按照哈尼亞港一位船員的指點,水上飛機向海面一路搜尋過去,等找到田歌號已是凌晨兩點了。駕駛員指著下方越來越大的船體,肯定地說,“沒錯,肯定是田歌號,幸虧它的外形比較特殊,否則還真的難以找到呢。”
田延豹感激地說:“謝謝,你這樣盡責,我會補償你的。”
“不必客氣,我們都是科斯迪斯的朋友。”
他們隨即就發現了異常。田歌號並不是單獨停泊,還有一艘快艇泊在旁邊,藍色的警燈不停地閃爍著——那分明是一艘警艇。兩艘船上都有人影在晃動。田延豹的心揪緊了,他心中曾經萌生的隱隱的恐懼又忽然襲來,逐漸膨脹,塞滿了他的胸臆。駕駛員不解地咕噥著,在兩艘船的上方盤旋了一圈,濺落在附近的水面上。警艇很快開過來,靠近他的水上飛機,一個長著黑鬍子的希臘警察在船舷上大聲問,你們是什麼人,來這兒幹什麼?聽了田延豹的解釋後,他用無線報話器同上司交談了兩句,探過身大聲喊著:“請田先生上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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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延豹交代飛機駕駛員停在此地等候,他急忙跳到船上,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強烈了。他急急地問:“先生,出了什麼事?田歌還好嗎?”
這位警察一言不發,仔細地對他搜了身,帶他來到遊艇。遊艇上瀰漫著不祥的氣氛,警察在幾間臥室裡出出進進,一位穿著船長服的男人摟著一個抽噎的姑娘,在輕聲安慰她。警察把他帶到餐廳,年輕警官提奧多里斯嚴厲地注視著這個不速之客,更加詳細地詢問了他的情況,尤其是追問他為什麼“恰在這時”趕到兇殺現常田延豹的眼前變黑了,聲音喑啞地連聲問:“兇殺現場?是誰被害了?是誰?”
提奧多里斯確認來人是田歌的親人,並且與兇殺無關之後,才遺憾地說:“是田小姐被害,兇手已經拘留。是船上的女僕發現的,船長報了警。可惜我們來晚了,你妹妹是一個多可愛的姑娘埃”提奧多里斯警官帶他走進那間豪華的臥室,蠟燭形的鍍金吊燈放射著柔和的金輝,照著那張極為寬敞、潔白松軟的臥床。那本該是白雪公主才配使用的婚床,現在,田歌卻躺在白色的殮單下面。田延豹手指抖顫著揭開殮單,田歌的頭無力地歪著,黑亮的長髮散落一旁。她眉頭緊皺著,慘白的臉上凝結著痛苦和迷惘。也許她至死不能相信命運之神對她如此殘酷,不相信她摯愛的戀人會這樣殘忍。
再往下是赤裸的肩頭和|乳胸。田延豹放下殮單,聲音嘶啞地說:“讓我為她穿上衣服吧,她不能這樣離開人世。”
死者身上的犯罪證據已經取過,警官同情地看看他,點頭應允,他退出房間,讓希臘女僕過來幫忙。女僕從浴室端來熱水和浴巾,眼神顫慄著,不敢正視死者。田延豹低聲說:“把熱水放下,你到一邊去吧。”
他輕輕揭開殮單,姑娘的身體仍如美玉般潔白而潤澤,|乳胸堅挺,腰部曲線流暢,像一尊完美的藝術品。但她身上佈滿了傷痕,像是抓傷和咬傷,脖項處有兩排深深的牙印,已經變成紫色的淤斑。她的下身浸在血泊中,血液已經粘稠,但還沒有完全凝結。田延豹細心地揩淨她的身體,在衣櫥中找出她從家裡帶來的一套白色夏裝,穿好。最後他留戀地凝望著田歌的面龐,輕輕蓋上殮單。
田延豹沒有急於離開,他用手支額,坐在妹妹靈前,眼眶中枯乾無淚,因為淚水已被仇恨燒乾了。門口的瑪魯婭倚在船長身上,兩人同情地看著這位被悲傷蹂躪的兄長。田延豹想到了一個牙牙學語的小胖囡,一個站在弄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