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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他一來北京小住就是避香港那邊的風頭。
霍景澄低頭看著她,神色不明地問:「你知道了?」
石伽伊轉了轉眼珠,點頭。
石伽伊只覺得霍景澄的眼神幾不可察地發生了微小的變化,那一抹複雜一閃而過,隨即,他問:「那……還讓我住你家嗎?」
「為什麼不讓?」石伽伊先是奇怪了下,隨即無所謂地聳聳肩,「大人的事兒跟我們小孩有什麼關係呢。」
霍景澄挑眉,似乎有些意外她的無所謂和將世事看得透徹的聰敏,他笑了,比他來時那個若有若無的笑燦爛了些許:「是啊,為什麼一個小女孩都明白的道理別人都不懂。」
「別人是誰?」
那些……記者、世人,以及學校裡孤立他嘲笑他的同學。
霍景澄沒再回答,他見石伽伊身上只穿了件薄毛衣,眼睛裡有水汽,鼻頭紅紅的,說話間還吸了吸鼻子,顯然凍到了。他伸手將石伽伊毛衣上自帶的帽子扣到她頭上,邊幫她給帽子上的抽繩打結邊看著帽子裡那張小臉上忽閃忽閃的一雙大眼睛,輕聲說:「謝謝,石伽伊。」
雖然發音很準,但石伽伊還是覺得霍景澄說普通話有種吃力感,她拽著被系成蝴蝶結的抽繩,說:「叫我十一就行。」
「為什麼是十一?你英文名也叫十一。」
石伽伊帶著他走進庭院,邊走邊說:「因為我叫石伽伊,十加一等於十一嘛。」
霍景澄放緩了腳步,沉默了一下,突然低低地笑出了聲,石伽伊第一次見他這樣笑,這樣情緒外露的笑,她也跟著笑了下:「這麼好笑?」
他笑著點頭,彷彿聽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
莫名其妙的笑點,石伽伊挑眉。
「欸?我好像忘了什麼事?」石伽伊走到魚缸旁,看了眼罐子裡的魚食,「不是餵魚。」
「姑奶奶,您忘了我們了。」牆頭上傳來微弱的聲音。
石伽伊和霍景澄都被嚇一跳,同時仰頭看過去。
「老孃我要被凍成冰雕了,沒看出來啊石伽伊,原來你也是個重色輕友的玩意兒!」趙小雨壓著音量哆哆嗦嗦恨恨地說。
估計是出來得著急,趙小雨沒穿外套,看樣子確實凍得夠嗆。石伽伊忙去另一面牆搬梯子:「小雨姐姐您寬宏大量,別跟我記仇啊,不是我說,您倒是叫我一聲啊,就知道傻坐在牆頭挨凍。」
石伽伊將梯子架到牆上。
「我怕我把我媽叫來了你都沒回來。」
「趙大娘為什麼不讓你交男朋友?」石伽伊奇怪地問。
「瞧不上林止唄,嫌他是窮學生。」趙小雨順著梯子下來,理了理裙子,「哎,您家那小帥哥挺不錯啊,見我穿著裙子坐在上面轉身就回屋了,紳士!」
石伽伊這才注意到霍景澄已經不在庭院裡了。
林止也從牆上下來,估計趙小雨的話對他打擊不小:「趙小雨,跟你媽說,我是潛力股。」
「我媽可不懂風險投資那些,咱們的事以後再說,」趙小雨顯然對霍景澄更有興趣,「伽爺,你和那小帥哥一會兒英語一會兒普通話的,聽得我直迷糊,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不會說普通話,聽得也不是很明白,我不得照顧一下咱們香港同胞啊。」
「交流這麼費勁你倆也能聊這麼久,這妙不可言的緣分啊。」
石伽伊:「……」什麼跟什麼啊。
石伽伊幫著趙小雨打掩護終於成功送走了林止,趙大娘在門口嗑著瓜子和街坊鄰居侃大山,完全沒察覺自家閨女已經悄無聲息地轉移出去了一個大男人,順便跟著大男人一起溜出去玩了。
石伽伊看著兩人歡快跑開的背影,突然覺得過意不去,回家抓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