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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沂拿著手裡的傘,從樓梯上下來。看著前面撥開人群,走進雨幕中的少年,眸色微深。
當臧白走進雨中時,竟覺得這雨有些溫柔。一滴一滴,像是提前打過了招呼一般,親吻他的衣襟,浸潤了他黑茶色的短髮。
攜著雲開時的彩光,雨珠從天空中落下。
「吧嗒……吧嗒……嗒……嗒……」
臧白睜開眼睛,透明的傘面將雨珠阻隔在了外界。
他就這麼仰著脖子,歪了歪。隔著三四公分的距離,臧白正好可以看到他尖削的下巴和下面突兀的喉結。
江沂低了低頭。
男生泛著淺淺紅暈的臉頰,和霧著濕氣的眼睛猝不及防地闖入他的眼裡。
江沂驀地移開了下巴,眸子裡隱著意味不明的光。
榜上略帶僵硬的微笑大頭紅底照片上還一副好學生長相,這張臉顯然就是加了過分濾鏡的江沂,只能在他臉上捕捉到一絲照片上的影子。略重合了一下,又移開。
臧白看著更不爽了,面無表情地移開眼睛,看著前面傘柄下一串聚積的雨線。
「兄弟,你的錢我還沒有還給你。」
「不要了。」
江沂手上的動作未變。
臧白的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ask包裝,掀起眼皮看他。
「買一送一。」
包裝下角的邊緣,畫著一隻狗。
雨傘在空中擺了一下,他抬手扯住了鑽出傘外的臧白。
「我開個玩笑,那是我的。」聲音清清淡,卻少了一絲開玩笑的意味。江沂握著傘柄的手抬了一下,繞過臧白的脖子,把他勾在傘裡。
前方地面上的水層被踩起一片片的水花,臧白看得又有一些眼暈。
堅硬冰冷的傘柄從側面滑過他的臉,溫熱的觸感在他的臉頰上一觸而過,臧白驟然睜大了眼睛。
涼涼的傘把差點勾到他的下巴,修整好看的四指,指肚逐一掃過臧白的臉頰,復又握住了傘柄,速度極快。只有突然吹過的冷風,留給了他微紅的臉上,停留的觸感。
「發燒了。」江沂道。
因為臧白一上午都戴著口罩的原因,別人也沒看出來他發燒了。現在突然摘掉了口罩,臉上紅得不正常。
「草!你他媽有病?」臧白才反應過來,被高溫支配的大腦瞬間就火了。
轉過頭,肩膀一動,掙開江沂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拽上他的衣服。差點就要動手。
發燒的人,脾氣都不好控制。
臧白的那句髒話,成功地讓江沂臉黑了黑。他手上用了些力,「我有沒有病不知道,但是你生病了。」
傘柄突然被臧白的胳膊撞了一下,傘頂搖搖晃晃轉了一下,歪倒下去。
「唔。」江沂悶哼一聲,比臧白高几公分的距離,恰好就讓落下的傘打到了頭。
臧白看到裡面的傘骨差點戳到江沂的眼睛,新來的同學,他因為一個榜就和他打架。未免顯得氣量過分小了。他抬手捏著傘把撐了起來。
臧白完全忘了,並不是因為一個榜才動的手。
發燒使人腦子短路。
江沂看到臧白給他撐傘的表情,伸手接過來。眯了一下眼睛,沒忍住輕笑了一聲,道:「走吧,你回家?」
笑你媽的笑。
「不然呢。」臧白懶得回答他這種沒營養的問題。
傘下面兩人邁腿的頻率出奇的一致,儘量繞開地面上積著的水面走。
「我出了校門把傘借給你,都燒到臉了,不喝退燒藥會燒成傻子。」
「你發燒從頭燒到臉?漸變式?江沂同學,你不喝也挺傻。」
江沂嘴角勾了勾:「我沒病,不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