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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許沿抬高音調,剛剛聽見梁奕生好像問他一句什麼話。
門外的人拉開隔斷玻璃門,瞬間被裹了一身水汽。
梁奕生伸手在水流下試了試溫度,抬高了胳膊取下花灑,把熱水往許沿背後沖。他眼睛盯著許沿的腰,把許沿看得都想伸手捂住,這才又聽見他問:「拍戲開心嗎?」
「開心。」許沿認真想過之後才回答,「其實我也想過如果當初不是執意要來當演員,我現在會過什麼樣的生活……我不是自主創業的性格,肯定是給別人打工,二十七歲順利的話可能已經當上某個公司的小領導,上面有大領導手下也有些員工,每天過一樣的生活,公司家兩點一線。」
梁奕生聽著沒說話,一手拿著花灑往許沿身上淋水,另一隻手很輕地撫摸,從肩膀到大腿。偶爾長時間淋一個地方許沿覺得燙,也會自己偏一偏身子。
「但這麼看的話這其實是大部分人的一生,說實話我父母就希望我過這樣的生活。如果不是我耳朵不好,他倆肯定希望我去當老師。」許沿笑了笑,一邊抬手搶過來梁奕生手裡的花灑,往他胸前澆,「梁老師,洗澡還是澆花呢?」
許沿很白。程心露應該想在時尚方面做點文章, 一個藝人如果在時尚資源方面吃得開的話以後的路會好走很多,短袖想達成時尚完成度有點難,所以許沿夏天也經常穿著長袖甚至外套,很難曬黑。
衣服一脫只會顯得他腰邊的這一塊青紫更加明顯,就像白玉上染了一筆青紫色的濃墨。
花灑猛地跌到地上,碰撞的聲音發悶,水壓沒有那麼高,噴出來的水柱只到兩人膝蓋位置。許沿後背靠著冰涼的白色瓷磚,他嘴唇上全是水珠,梁奕生也是,一個不紳士的吻全將水珠吞進肚子裡。
許沿分心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花灑,酒店的東西,萬一摔壞了還要賠償。就這麼一眼,他被梁奕生掰著下巴往上抬,被迫跟正與自己接吻的人對視,朦朧水汽,梁奕生的短髮被打濕後顯得有些長度,貼在額頭上。
兩人這麼赤身裸體地接吻,什麼反應都逃不過瞬間被發現,許沿這才有點不好意思。膝蓋以下的地方有熱水不斷地沖,再往上的身子就一直晾著,越晾越清晰地知道自己沒穿衣服。
「……我明天還要拍戲。」許沿伸手輕輕推了梁奕生一下,彎腰想撿起地上躺了很久的花灑。他往下彎腰的時候腦子有點懵,在浴室這種本就缺氧的環境裡接吻,大腦的功能暫時下線再正常不過了,腰彎下去之後嘴唇好像擦過什麼柔軟又滾燙的觸感。
許沿猛地僵住自己的動作,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也聽到站著的人原本平穩的呼吸聲驀然一頓。
「許老師,故意的嗎。」梁奕生問。
許沿躺進被窩已經凌晨兩點,膝蓋跟嘴角都有點疼。
他終於在這件事上有了讓自己很羞恥的經歷,恐怕短時間內都不會跟梁奕生一起洗澡了。許沿默默又把空調調低了一度,然後往被子裡縮了縮,整個腦袋都縮排被子裡。
他這個年紀的男生看片子最早差不多都是上初中的時候,許沿知道班裡後排的幾個男生偶爾會湊在一起光明正大地看黃色雜質跟影片。小男孩剛接觸這些東西的時候心理是很奇怪的,可能是覺得這是一種「成熟」的標誌,不但不覺得害羞還會想要炫耀。
不過許沿從來沒有參與進去過,人家也不會帶許沿,上學時候的許沿可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跟「好學生」。
長大後同性跟異性的片子也都看過,但許沿也不是耽於研究這方面知識的人,對此的瞭解只是最簡單的幾個體位。許沿越覺得害羞越忍不住回想剛剛在浴室發生的事情,心裡默默吐槽梁奕生——看見自己腰上淤青的時候還覺得心疼,那怎麼按著自己跪下去的時候不見他心疼自己膝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