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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道謝,下了車,抱著孩子就哭喊著往裡跑,跌跌撞撞地。
到底是去的晚了,人已經燒糊塗了,又因發燒引起了別的併發症,兩人在醫院守了一夜,人最後還是沒了。
何老太這回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孩子沒了就沒了,那是她懷胎十月,時刻怕碰著傷著的老五啊。
累了他小腿一顛一顛地跑過來,幫你捶肩撓背,渴了他給你端碗倒水,搖搖晃晃地生怕水潑出去。
昨天早上出門時他還在門口跟著大公雞後面學打鳴呢,跑跑跳跳地皮的不得了,怎麼這會說沒就沒了呢。
第22章
何老太不願意去城裡大操大辦,一來她為人樸實簡單慣了,去縣城酒店裡過壽對她而言實在有點過於隆重;二來她的老熟人都在村鎮上,在家裡置辦大家都方便自在些。
這是何老太第一次過壽,兩個女兒早早地就從外地趕了回來。
丁青蔓走進院子隔著窗就聽見有人在屋內閒聊,一時不知該進還是退,猶豫間,有人自屋內起身向外走來。
「你是……?」
丁青蔓笑著喊了句:「得芬嬸,好久不見,我是青蔓。」
來人作震驚狀:「蔓蔓,你都長這麼大了?也難怪我們總唸叨老了老了,你們都長成大人了,我們能不老嗎?」
說完笑著拉她進屋,屋內幾人聽見聲音,紛紛朝外面看,見是丁青蔓後,都招呼著讓她往裡去。
丁青蔓不知道何奶奶家裡來了客人,她是想著沒兩天就要置辦酒席,來問問何奶奶有沒有什麼可以幫的上忙的。
何奶奶聽她說完,笑眯眯地回說讓她那天只管吃就好了,別的不用她操心,其他三人在旁邊紛紛笑著點頭。
得香嬸從廚房端來切好的瓜果,又倒了杯水放在丁青蔓面前:「蔓蔓你有心了,你何奶奶總在電話裡誇你呢,我們這些做兒女的顧下就顧不了上,得虧平時有你幫忙。」
「是啊是啊,年頭那回要不是蔓蔓在,可真要嚇死我們這些個老頭老太了。」接話的是家住後排的老人家,丁青蔓叫她金奶奶,金奶奶平日裡沒事就愛串個門子,跟人嘮嘮家常。
幾人誇了丁青蔓幾句,話題一轉,說回後日辦席的事。
「要我說,還是你命好啊,村裡這麼些個老頭老太,誰不是從泥裡爬過來的,就是你,碰上個有出息的孫子,吃香喝辣,什麼都不用愁。」
金奶奶既羨又妒,心中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大家同在一個村,都是苦過來的,多年來面朝黃土背朝天,烈日曬黑了面板,生活壓彎了脊背,誰也沒比誰好到哪裡去。可幾十年過去了,怎麼她就住上了寬敞漂亮的大房子,過上了城裡老太太的享福日子。
金奶奶想不通,想不通的時候她就在心裡咒罵她那個已經幾年沒有音信的混帳兒子。
得芬嬸跟著附和:「誰說不是呢,這個家要不是有良樹撐著,哪裡能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這回辦酒也是,什麼都是他操辦,我跟得香半點忙都沒幫上,做個混吃混喝的閒人。」
「說起這個。」得香嬸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去問何老太:「娘,我哥他……」
何老太輕哼,滿臉不屑道:「你告訴他,他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別成天支使你在這裡當傳話筒。」
「我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不來嘛怕人戳他脊樑骨,背後說他不是,來嘛又怕我當眾給他難看,讓他下不來臺,面上無光。他打小就這樣,事做得別人說不得,沒半點男人樣,幸虧良樹良禾沒沾著他的邊。」
幾人不搭話,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也理不清。
——
農村辦酒,因為場地和吃酒的人時間上的限制,多是擺流水席。
開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