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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冉訓斥過青山,又斜了裴行韞幾眼,瞪著眼威脅她道:「少跟青山來往,他這個人粗魯又不懂規矩,到時候被欺負了,可別來我面前哭,我是不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裴行韞咬著唇強忍住笑意,輕點頭後說道:「大都督,天氣熱,你抱著白練等於抱了團毛皮,將它交給我,你先去洗漱吧。」
閔冉眼睛一下又散發出了光彩,她這是在關心我是不是?嗯,一定是的。
「你也別抱它,沒得熱到了你。讓它自己走走動動好了。」閔冉瞧了眼懷裡的白練,突然覺得它很礙眼,憑什麼它不僅被她摸頭,還能被她抱,自己作為一個主子都沒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裴行韞見閔冉將肥貓扔到地上,還不滿的瞪了它一眼,揪著他手空出來的時機,機靈的跟在它身後跑了。
「哼。」閔冉一聲冷哼,現在不能輕舉妄動,鄭先生說了,對待小娘子要有耐心,不能一開始就如登徒子般猴急忙慌,那豈是君子所為?得耐心細緻,像是打仗那般抓準時期進攻,才能攻城奪地取得勝利。
如裴行韞猜測的那般,春鵑又回到了府裡繼續當差,鄭先生那裡很快也查清楚了料子的事,將祥通布莊的掌櫃叫進來一問,再與帳房一核對,事情一清二楚。
李嬤嬤虛抬了料子價錢,低價買高價報帳。不過她死都不承認,一直哭鬧著說是有人陷害她,為什麼別的丫環衣衫都好好的,偏偏有人的破了。
鄭先生無奈,大都督護短又念舊,自己也不願意去做這個惡人,便將所有的事情詳實稟報了上去。
閔冉坐在案桌前,見到鄭先生呈上來的帳冊明細與布莊掌櫃供詞,沉默想了半晌,對鄭先生說道:「去將李嬤嬤叫進來。」
李嬤嬤一進屋子,就跪下先咚咚磕了幾個響頭,哭得肝腸欲斷,捂著胸口悲泣道:「郎君啊,我自小跟著娘子長大,我是什麼樣子的人娘子最為清楚不過,她走時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託我好好看著你,怕你被小人利用。
如今我老了不中用了,那些牛鬼蛇神又如以前一般跳了出來,防都防不住啊。我死不足惜,就怕死了以後沒臉下去見娘子啊。」
閔冉眼神複雜,聽到李嬤嬤提到他早逝的阿孃,又想起小時被繼母換掉了身邊的下人,找來一些妖妖嬈嬈的丫環與不懷好心的小廝,引著小小年紀的他去那些花樓賭坊,打架鬥毆一擲千金,被債主找上門來要帳,氣得阿爹將他打得半死。
繼母裝模作樣勸架,又張羅著給他請大夫,擦了大夫開的藥膏後反而開始渾身發紅髮癢。
李嬤嬤見機不對,偷偷將藥膏挖了些,帶出府去找醫館大夫看了,大夫說藥膏是好藥膏,只是多加了味藥,要是用久了會漸漸全身潰爛流膿,藥石無效痛苦不堪而亡。
李嬤嬤嚇得半死,找大夫重新開了藥,求大夫在藥鋪裡煎好,再帶回府裡把原先的藥膏偷偷換掉,又託人給舅舅帶了訊息去,將他從閔家強行帶走。否則不知道他現在會成什麼樣子,多半是早已成了一堆白骨了吧。
從那以後他身邊再也沒有丫環伺候過,也討厭身邊再有女人接近。也因此格外善待李嬤嬤,她夫君與兒子在軍營裡的事他也略有所聞,只是想到年幼時自己的險境,就沒有做多計較。就算是吃了敗仗,也只是將她夫君調到了清閒的位置,不再讓他去陣前做指揮。
「唉。嬤嬤你起來。」閔冉嘆了口氣,上前扶起了李嬤嬤,「此事就算過去,你無需再擔心。」
李嬤嬤眼裡閃過一絲恨意,憑什麼,我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帶大的人,卻被你一個小妖精不費吹飛之力將所有的功勞都搶了去?
這次算了,那下次呢?就如當時郎君還算是個明白人,可被那後來的賤人枕邊風一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棄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