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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這件事的。只是那時看你一貫不願跟其他alpha靠近,所以沒什麼膽量說。」
思夏突然有些混亂,臉上一貫淡定的表情繃不住了,幾乎要從椅子上直接站起:「不、不是……你從來不戴抑制手環,也不服用任何抑制藥劑,怎麼會是alpha?」
丁一堯用濕巾拭了拭嘴角:「我確確實實是alpha,我能確定。因為我以前並不是這樣的。」
他的視線投射在一隻油潤的櫻桃上,抿了抿唇,嘴角抽動了一下。思夏在對面看著他不穩定的神情,揣測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一手已經按上了包,隨時隨地準備給他遞紙巾。
抽動的嘴角最終抿成了一條直線,丁一堯抬頭看向思夏,繼續道:「前幾年剛搬到這座城市的時候,我出了點事,也不知道是損傷了什麼地方,資訊素突然就淡得不像話,味道幾乎只有貼身衣物才能沾染上,至於短期標記行為,我更是……」
丁一堯沒說完,自己搖了搖頭,伸長手臂去叉便當盒裡的一隻豆皮包袱。
手臂伸到思夏面前,袖子往後一褪,腕上一條細細的銀色抑制手環便露出了半截。思夏看了,不由得問道:「那你現在是恢復了?」
丁一堯抬眼捕捉到他的視線,再次搖頭道:「沒有,不過現在公學裡我已經是alpha身份,顧及校規必須戴抑制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思夏聽了,心情越發複雜起來。
腦海里又記起了丁一堯那句「我沒有」,他現在真正理解了那話的意思,體味到了對方曲折而苦澀的心情——作為一個alpha,無法用自己得天獨厚的優勢得到oga的青睞,比生而為beta要更痛苦吧。
若早知如此,那時他一定會選擇更柔軟的話語向對方道別。
「對不起。」他脫口而出道。
頓了頓,他又說:「這學期結束後,我會離開公學的。」
丁一堯拿叉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突然森林木一彎唇角,臉上露出個淡淡的笑:「你是不是以為我當初是為了你才離開公學的?」
思夏聽他話裡有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等他下文。
「根本沒有那回事。你知道我的脾氣,今天發完火,明天就忘了,哪能一走就是幾個月那麼久。」他放下餐叉,拿起杯子,吹了兩口,是個雲淡風輕的模樣。轉望向花房的玻璃牆,外面明燦燦的光落到他眼裡,亮晶晶的,不知是不是淚光,「我走是因為我爸突發疾病進了icu,我媽公司醫院兩頭跑忙不過來,我才不得不申請休學的。」
思夏見狀,心裡也是一陣難受,可惜一張嘴在洛璨面前尖利太久,一時說不上幾句來勸慰人的軟話,只能無奈地吐出最普通的二字:「節哀。」
丁一堯的眼睛還是盯著玻璃牆,面上表情不變,拿起杯子又喝了口茶,不像口渴,倒是像慣性。
放下杯子後,他毫無徵兆地起身走到玻璃牆前,把視線投向了不遠處的花園小路,那兒遠遠有個高大寂寞的影子在緩慢地徘徊向前。
影子是洛璨的影子,他一個人在餐廳待著,遲遲不見思夏回復,打電話對方也沒接。不得已把噴瓶裡最後一個底給解決完,他身體沉靜了,腦袋裡卻依然反反覆覆地迴響著丁一堯那兩句話,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坐立不安,最後終是沉不住氣,怒氣沖沖往花房去了。
可是真等到了花房附近,他又變得鬼鬼祟祟起來,腳步挪騰得很慢,不敢往前。
對於這世界上某些人而言,薛丁格的貓永遠在箱子裡才是最好的,那樣他就可以自顧自相信貓活著,永遠地活著。
洛璨仰頭看向那透明的厚玻璃牆,明晃晃的一片,反光到什麼都瞅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