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百繞(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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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大雨。
顯然,再大的雨也衝不掉空氣中的鹹腥。
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變糟。
每次都這樣,先是極好,再是極壞,接著是火中取栗,然後,大部分時候,是火上澆油。
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個故事會以悲劇結尾,少部分唯心主義者會覺得一切都會變好,極個別懶人會說著「我不在乎」,然後逃到心靈的彼端,永不回頭。
可沒人能倖免,儘管世事的無常,並不是能用眾生的苦難就能解釋的笑話。
事實,真相,天理,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三個答案,但,實際上,這個故事,所有故事,都是一個永遠不會停息的輪迴,當黃昏和晨曦交替,白晝與黑夜更迭,一切都不會改變。
你認為的悲劇從來都是僅針對你個人的事實,你所執著的真相只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產生無數悖論,你堅信的天理在根本上就是無知者用來麻痺自己的毒藥,你當然能用自己的思維去抓取任何你需要的細節,以此去編造一個又一個或許蹩腳,或許精巧到只有你自己才能識破的藉口,但你心裡明白,一切的結局,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是註定的。
終其一生,一無所有。
這是你的結局,也是那群在虛妄的追逐中前仆後繼,又飛蛾撲火的人,唯一的結局。
當然,這也是我,阿裴爾.靈花,註定要面對的結局。
手中的劍已經滿是豁口,不盡的雨來自腳底的這片大地,它無能為力,又只能憋著怒火,以免驚到面前這個已經失了心魄的孩子。
大地,大地...
大地實在無能為力,它甚至無法為世間的生靈帶來風調雨順,在世界與世界的傾碾中,身為萬物之母的它,也僅僅只是一塊身不由己的土塊。
它是無能的母親,而我,自然也是無能的大人。
歸根結底,我們連自己的孩子都無法保護......
「別再找藉口了。」
心裡有一道聲音這麼譏諷著。
那道聲音來自我的心魔。
但這些可怕的事和它沒有一點關係。
「你不是救世主,從來都不是。」
我的心魔從某場災難中誕生,有時候,雖然他飽含惡意,但我真的慶幸有它存在。
「為什麼你不能自私一點?」
我需要一個旁觀者。
「為什麼你不能像人一樣活著?」
任何時候我都無法反駁它,詭異的是,它存在的意義是毀了我,可它對我所有的唾棄和謾罵,在某種意義上,都只能算是陳述事實。
畢竟,我當過最卑賤的奴隸,也曾是最邪惡的逆賊,人類以他們的想象力憑空描繪出的所有事我都幹過。
我不止一次在饑荒中吃掉我親手養大的孩子,我看著他們慢慢失去生機,在我手中變成一條又一條能支撐我活到結局的肉塊。
我也時常在哪條花街柳巷荒唐百年,風流個儻,最後在某個角落裡慢慢腐爛,任憑蟲豸啃食,無人問津。
戰爭年代,我舔舐過小巷深處,沾染在地上的陰溼穢物。
和平時期,我搬弄是非,攪動媒體,像荒野上的鬣狗一樣,造謠,侮辱了一個又一個或許偉大,或許光榮的那些英豪。
雖然這麼說有些誇張,但我確實找不到能夠汙衊自己的髒話了。
大概,每隔好幾百年吧,我會做個美夢。
在夢裡,數不清的痴男怨女從深淵的某處奔湧而出,朝著我伸出無數的手,他們面色癲狂,歇斯底里,也不知想把我拉到哪個陰曹地府裡去。
那真是個好夢啊......
至少在那裡,我是看得見希望的。
我記得我親手給孩子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