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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朦朧光亮,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幾米開外的那道房門。
然後他開始回憶上一次這麼好眠是什麼時候,想來想去又想到和顧硯分手的那一天。
那天早上他在鬧鐘響到第二遍的時候睜開了眼睛,顧硯還呼呼大睡著,兩條胳膊卻牢牢的把他箍在自己的懷裡。
他試著動了動睡得有些痠麻的脖子,換來的是更加嚴密的禁錮——顧硯把半個身體都壓在了他身上,睡夢中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囈語,然後很溫柔的親了親他的發頂。
沈棲那時候以為他是醒著的,結果下一秒就聽到了他輕微的打呼聲。
所以於顧硯而言,親他抱他大約是一種刻在身體裡的本能。
很多事情都是錯過方知珍惜,比如沈棲已經錯過了每天在顧硯懷裡醒來的機會。他想珍惜了,卻已經來不及了。
身下原本柔軟的沙發忽然怎麼睡怎麼不舒服,腰腹下面總像是硌著什麼東西。
沈棲翻完第一百八十個身,放棄了睡回籠覺的念頭,索性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以前總是顧硯前一天晚上或者乾脆大早上爬起來給他弄早午餐,今天他或許可以利用剩下的時間也為顧硯準備一次。
咣當。
起身的時候衣服不知道勾到了沙發哪裡,有東西從上面掉下來,滾出去老遠。
沈棲在昏暗中搜尋了好久,才在靠近廚房門口的地方看見了一個泛著冷光的……銀色小環。
沈棲怔在原地,遲遲不敢走過去把那個東西撿起來。
他眼神甚至開始有些渙散,目光看似盯著不遠處的那點冷光,實則什麼都沒有看進去,眼底映照的只有一個顧硯。
笑著的顧硯、掛在他身上鬧的顧硯、清晨醒來時睡眼朦朧的顧硯、會溫柔的看著他的顧硯……
幾個深呼吸之後,他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他已經逃避了太久,絕不能再逃避下去。
雖然他儘量將步子放得很慢,但兩三米的距離是經不起怎麼走的,不多時他便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
他蹲下。身把那個小銀環撿了起來,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洶湧的淚水便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
他以前是不怎麼哭的,最近半年卻像是被泡在了淚海里,眼淚隨時隨地都能落下來,軟弱又無能。
他也終於把這個小銀環看清了,這是一枚……戒指。
一枚內圈刻著他和顧硯名字拼音縮寫的戒指。
沈棲試著將自己的無名指伸了進去,戒指不大不小正好卡住了他的手指上。
所以在過去的某一天裡,顧硯曾為他準備了這枚戒指,期待著有一天向他……求婚。
然而他最後等來的卻是自己的那句分手。
分手後的顧硯或許拿著戒指在沙發上枯坐了很久很久,然後這枚戒指就被落在了沙發上,掉進了縫隙裡,今天又意外的被他給發現了。
這難道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麼,因為是他提的分手,所以也必須讓他發現這枚戒指,好叫他明白自己錯過的、葬送的究竟是什麼。
這樣的懲罰何其殘忍。
沈棲頹然的跪坐在廚房門口,胸腔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悄無聲息地坍塌,凹陷出了難以名狀的柔軟、苦澀跟痛苦。
他分不清究竟是柔軟多一些還是苦澀痛苦多一些,他只是覺得很難受、特別難受。
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拿命去交換一個回到過去的機會,只要、只要顧硯還願意看他一眼、願意愛他。
沈棲抬手捂了把臉,將那即將要破籠而出的情緒壓了回去,任它化作野獸,用利爪將他的心撕碎扯爛。
然後他從地板上起身,走到冰箱前,開啟門——不管怎麼樣,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