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第1/2頁)
夢裡長安躲雨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只說兩個字便無聲了,彷彿是氣苦,是無奈,是心痛似的。
榮王等了許久,抬起頭來時,見那顧輕侯前趨一步,不分你我地道:「讓我看看。」
說著便上手,竟捏住了榮王的臉頰。
榮王一懵,乖乖張開嘴。
二人離得極近,顧輕侯也不說看一眼便罷,竟輕皺眉頭,上下左右的仔細檢視起來。
良久,他才放開他,「上面燙破一層油皮,下面的水泡快好了。」
榮王點頭,又輕又乖地道,「嗯。」
顧輕侯深深看他一眼,「你放心將養。」
別的沒說太多,一陣風似的來,又一陣風似的走了。
榮王呆呆坐在椅上,仔細品味「放心將養」四字。
顧輕侯上了車馬,不必他吩咐,奴僕加勁催趕馬兒,惜時如金的奔赴在路上,到了顧府,顧輕侯下車直向書房行來,已有幾個辦事的黃門等在房前。
顧輕侯將急事處理了,終於得空拿起一份摺子,展開半晌,他卻身形凝滯,一動沒動。
他盯著薄紙的雙目閉上,將摺子丟在一旁,捏了捏眉心。
心中紛亂,不能凝神靜氣。
他勉強撿起摺子批閱,至晚間時,獨自臥在青紗帳下,明明已疲累至極,往日沾床便倒,今日卻做起夢來。
夢中,有一人坐在地上,身段羸弱似病人,腰乏身軟,又似是哀怨的美人。顧輕侯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卻知那人幽怨無助望著他。
他痴痴走近,慢慢地伏下身,心中無端湧上一股心疼,像被人在心肺處剪了個破口,露出黑不見底的深洞,呼呼漏著風。
他忍無可忍的抬起手,輕柔的撫上那人的臉頰,探著脖頸,垂下眼瞼,貼近那張開的唇瓣,極其極其小心地,向那裡緩緩吹著涼氣。他聽見自己珍惜地、輕柔地彷彿一陣雲煙般的聲音響起,「痛麼……」
顧輕侯從夢中驚醒,脫力般躺了回去。
第二日,國舅府悄沒聲息的送來一個方盒,木的,無紋理。開啟是一枝人參,肥肥胖胖,長須俱全。
侍女蔻兒不會看參,拽出來聞了聞,又看了一眼那外面的小破盒子,呈給榮王。榮王也不大精通此道,看了一眼那樸素無華的木盒,覺得人參個頭倒是不算小,許是還算尚可吧?
這盒還算尚可禮品,加入榮王的想入非非中。
他向來人封賞道謝後,抱著盒子陷入「他到底是何意?」「他到底知道多少?」的要命迴圈中。
鹿童見他雙目呆滯,衣帶漸寬,生怕他把自己困出病來,那些往深裡想的猜測的話,他不敢亂說,只能無力的勸他:「王爺少動些心神吧,多想也無益,我看那顧國舅……也並非要如何。」
榮王眼都直了,他不知望著何處,第八百多遍問鹿童,「你說『安心靜養』是何意?」
鹿童:「……」
他第八百遍答:「您歇歇心吧,我看就是字面上意思。」
榮王還是直著眼,「那送我補品是何意?」
鹿童:「……送補品能是何意,自是看您需補身。」他看著榮王,靈機一動,「在家坐著愈加煩悶,不如上街走走散散心。」
榮王搖搖頭——他不敢亂走動。
鹿童急了,「又沒人限咱們出門,怕什麼?」
榮王還是不聽,心事沉沉的臥倒在榻上。
他閉上眼,這幾日所經的人、事、話自發在腦中飛掠,揮都揮不散,數日來一直如此。
忽而,他猛地從榻上坐起。
那日,顧國舅莫名問他一處所在,叫什麼「幽草齋」的?
他勉強來了精氣神,一疊聲叫:「鹿童!備車!」
鹿童慌忙從外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