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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鈺使人去問,那擺攤的攤主機板著臉道:&ldo;這是添頭。&rdo;說著便指了指攤子最前面的那個六面美人燈籠,&ldo;那是我攤子上的頭彩,你要是能猜中燈謎,把那個六面沒人燈籠得了去,玉兔燈籠就一起送你。&rdo;
蕭明鈺便抱著鄭娥上前去問:&ldo;請問老丈,規矩如何?&rdo;
攤主綠豆大的眼睛不由轉了轉,面上含笑的摸了摸自己寥寥無幾的幾根白須,搖頭擺腦的道:&ldo;你出一貫錢,半刻鐘內猜所選燈籠的燈謎,猜中了那燈籠歸你,猜不中一貫錢便歸我。&rdo;
蕭明鈺取了一貫錢來,放在了桌子上。
攤主見著那一貫錢便忍不住揚了揚嘴角,可抬眼看了看蕭明鈺和鄭娥的衣裳打扮,知道這必是富家出來的,年紀又都有些小。他口上不免多說了一句:&ldo;你是要猜那個六面美人燈籠?這個燈謎可不簡單,前年都沒人能猜得中呢。要不換個簡單的把,那個福字的就不錯……&rdo;
&ldo;不必,就那個。&rdo;蕭明鈺順手把鄭娥放在地上,朝著攤主攤開手示意對方告訴他燈謎。
攤主沒法子,只好遞了一張紙條給他,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看燈面上的六幅畫,猜一句七絕。
鄭娥忙抓著蕭明鈺的袍角拉人去看燈籠。
只見燈籠一轉,六面燈面上畫的都是同一個美人:一面是她青春年少,喜笑顏開的抓著一個枇杷在啃;一面是她穿著宮女服飾,似是在撲蝶,嬌俏可愛;一面是她穿著華麗的嫁衣,手端美酒,在月下拜別君王;一面是她騎在馬上,回望宮城;一面是她端莊坐在馬上看著茫茫黃土;一面是她素手抱著琵琶,坐在木榻上。
&ldo;是昭君。&rdo;蕭明鈺一眼便認出了畫中的美人所指的是何人,隨即便想著有什麼關於昭君的典故或是詩句。
鄭娥倒是伸手指了指:&ldo;四哥哥,她吃的是枇杷嗎?&rdo;她看的都想吃了。
蕭明鈺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第一幅燈面上昭君抓著的是枇杷,最後一幅燈面上昭君抓著的是琵琶。
這是顯然是個暗示。
所以,蕭明鈺很快便又轉動燈籠,專看畫上美人手中所持的東西,果然不一會兒便見著第三幅畫上的昭君站在月下,手端酒杯。而後面兩幅則是都坐在馬上。
&ldo;我知道了,&rdo;蕭明鈺不由揚唇笑起來,口上道,&ldo;這是&l;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r;。&rdo;
攤主送出了自個兒攤位上的頭彩,也不氣,笑著豎起拇指道:&ldo;公子好文采,日後必是了不得呢。&rdo;說著便把這六面美人燈籠和玉兔燈籠一起接下來遞了上去,伸手撓了撓自個兒的後腦勺,樂呵呵的笑著,&ldo;頭彩送走了,我也早些收拾攤子,遲些兒和家裡婆子一起去看拔河。&rdo;
&ldo;拔河&rdo;卻又是上元節另一樁盛事,記得有一本《封氏聞見記》裡就這麼記著:&ldo;兩鉤齊挽,大中立大旗為界,震鼓叫噪,使相牽引,以卻者為輸,名曰拔河&rdo;。
蕭明鈺點點頭,與那攤主道了謝,伸手接了兩個燈籠,把六面美人燈籠遞給侍衛,又把那玉兔燈籠遞給鄭娥。
鄭娥興奮極了,也不叫蕭明鈺抱著,自個兒提著玉兔燈籠在邊上走著。
他們這般一前一後的走著,等到了紀老翁賣面蠶的攤子時,五皇子、六皇子等人都已吃完了。
張長卿倒是機靈的很,圓嘟嘟的臉蛋上顯出討喜的笑容來,連連和鄭娥招手:&ldo;阿娥,你回來啦?我特意給你留了一碗熱的呢!&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