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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捕快蹲下身來,藉著火光對屍體進行初步查驗。一旁有幾名年輕捕快,看著這等場面,胃中已經開始翻江倒海,當看到那名負責勘驗的捕快檢查屍體身上外傷時,不慎碰落了一塊燒焦的皮肉,那幾名年輕捕快當即奪門而出。
隨即,門外便響起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沈元卻專注地盯著面前這具焦屍,一旁舉著火摺子的捕快伸手碰了碰沈元。
“頭,你說他們幾個,沒事吧?”
沈元面無表情:“聽聲音,應該暫時無虞,不過恐怕很久吃不得烤肉了。”
屋內的幾名捕快聽得沈元的話,登時便鬨笑起來。
現在的這種場面,對於他們這些常年與罪犯打交道的捕快來講,基本上是司空見慣。幾乎每年都會有那麼幾起比較惡劣的案件,慘不忍睹的現場更是比比皆是。
長此以往,他們便學會了用輕鬆一些的氛圍與方式來辦案。人人心裡都清楚,如果腦子裡的那根弦時刻都緊繃著,總有一天會斷掉的。
而他們這些人,斷掉了這根弦的結果,往往都要身邊最親近的人來承擔。
與其餘捕快稍有不同,沈元曾經上過戰場,見識過的場面更多,早就練就了一顆強大的心臟。因而在他手下的捕快們,也很快習慣了他的這種處事方式。
唯一有些不爽的,便是沈元事事都認真負責,以往能摸摸魚,混一混,睜隻眼閉隻眼過去的事情,如今便不行。以往能吃拿卡要,盤剝一下城中商販百姓的事情,如今更是想都不要想。
但這些捕快們無人不服沈元。論本事,沈元自然是無人可望其項背。遇到事情,沈元也從不逼迫這些跟隨他的捕快,總是自己率先垂範。遇到難辦的事情——比如上次抓梁斌這種事,沈元也是一力扛下,從不讓手下背鍋頂缸。
隨著日子漸久,捕快們也從一開始的厭煩,轉變了不少。畢竟能走上這條路,誰心裡沒點正義感呢?
一眾捕快檢查完畢,兩人抬來一副簡易擔架,將焦屍放了上去。隨後蓋上一張布單,便向外走去。方才負責檢查的那名捕快,對沈元低語著。
“胸口有刀傷,傷口長約兩寸,深三寸半。應是致命傷。但具體如何,仍須仵作檢驗後,方能定論。”
“這裡留兩人值守,天明後再來兩人換班。值守的明日回家休息。”沈元向隨從的幾名捕快發號施令:“查驗此處,找出起火點及引火物。我明日再去問問邢主簿,看看此處是什麼地方。”
兩名捕快抬著焦屍行出,門外那幾名年輕捕快稍稍緩過勁來,孰料剛一直起身,便看到白布下的擔架中,伸出一隻焦黑的人手,當即又彎腰吐了起來。
沈元走到幾人身旁,挨個拍了過去:“都忍忍啊,此事了結,沈某請各位兄弟去吃烤羊腿,如何?”
沈元話音未落,幾人卻吐得更厲害了。
沈元帶著一眾捕快離開,卻不知不遠處的巷道中,卻有一雙眼盯著此處。見到眾捕快離開,此人便從暗巷中行出,快步行至燒燬的樓前。
他正要邁步行入樓中,卻聽到裡面傳出說話聲,正是被留下值守的那兩名捕快。
“本來還說今日與娘子行周公之禮呢,這麼一折騰,全泡湯了,回去又少不得要落些埋怨。”
“今日行,明日行,不都一樣?瞅你那猴急的樣。”
門外之人停住腳步,緩緩向後退去,而後轉身墊步前行,不過須臾之間,便隱入夜色之中,一路沿著街道狂奔而去。奔過一個街角,方才拉下蒙在口鼻處的面罩,卻正是孫鎮手下的得力干將,褚英。
稍事歇息,褚英便起身,繼續向賭擋方向趕去。
他腳步迅疾,走街串巷,不一會兒便回到賭擋,推開門,卻見孫鎮、元慶皆是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