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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是戲子出身。在她得勢以前，戲子身份在皇城裡是極其卑微的，比娼妓的地位還低，僅僅高於叫花子那麼一點點。&rdo;
&ldo;為什麼?&rdo;鯉伴問。
在桃源這一帶，從來沒有誰高誰低之分，哪怕是路過的乞丐，這裡的人也只是出於同情而覺得乞丐可憐而已，不會覺得乞丐比自己低了一等。當然，縣城裡的縣太爺要比普通人高一等，但那也是因為他身上的蟒袍、頭上的烏紗。
師傅說：&ldo;皇城等級森嚴。皇城的人認為娼妓尚且靠自己吃飯，戲子是靠別人高興時丟幾個銅板，所以跟乞丐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初九得勢之後，為了提高戲子的地位，頒布了一條規定，凡是臉上繪有臉譜者，市井人不可欺辱，官府人不可盤查。於是，一時之間，皇城裡的平頭百姓幾乎人人畫臉譜上街。後來畫畫洗洗非常麻煩，很多人便改為戴臉譜面具。人們見了戲子，不但不敢嗤之以鼻，反而恭敬起來。&rdo;
鯉伴說：&ldo;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若是偷盜或者殺人的人戴了臉譜面具，而市井人不能阻擋，官府人不能追捕，那豈不是成了藏汙納垢的勾當?&rdo;
師傅說：&ldo;初九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你不知道面具後面的人到底是什麼人，還極可能是惡人，你就更加不敢惹他們。這才能極快地改變戲子被人看不起的地位。&rdo;
師傅一邊說著，一邊將花瓶女人給他的畫卷展開來，平攤在桌子上。
鯉伴的目光頓時被上面的女人畫像吸引過去。
那是一個極其端莊而又美麗的女人，看上去正值桃李年華。雖然說是女人，但臉上還有些稚氣，或許叫女孩更為妥帖。可是若叫女孩，那姿態和氣質又非普通女孩所有。
女人畫像旁邊有兩個字，寫的是&ldo;樹枕&rdo;，恰好應了那些狸貓官兵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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