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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松道:「殿下,看來今日仍舊無法上山了,是否要讓大夥兒繼續留在此處?」
趙恆站在窗邊,看著飄落到廊廡下,窗臺邊的雪花因屋裡的熱氣悄然融化,心也跟著從昨夜的矛盾和不寧中漸漸恢復平靜。
「還是留在這兒吧,今日給大夥兒休整,不必操練了,莫鬧出動靜,打攪其他人就好。」他沉聲說著,頓了頓,才繼續,「也去和沈娘子說一聲吧。」
楊松很快便下去通知眾人,屋裡又剩下趙恆一個。
他獨自站了一會兒,重新理清自己的思緒,也許,不能每一次都用逃避的態度面對沈月芙。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他從屋中出去,沿著廊廡繞過前面一排屋舍,走近月芙的居處。
有兩名僕從恰好在院子裡生火,要給幾位娘子送些熱水,見趙恆來了,忙放下手裡的火鉗,一面行禮,一面往裡面知會:「娘子,殿下來了。」
趙恆本還想醞釀一番情緒,免得面對她時,又忍不住被她牽著鼻子走,這樣一來,只好直接過去了。
屋門還關著,裡頭聽不出什麼動靜,等他走近了,就聽見一聲細細的「你們去吧」。
他的心已經開始發軟。
兩名僕從離開後,屋門開了,素秋和桂娘出來,將趙恆讓進去,再重新關上屋門。
屋子裡靜悄悄的,殘餘著一縷淡淡的胡麻香氣,似乎是方才朝食的胡餅留下的。
趙恆皺了皺眉,一眼就看見擱在屏風邊的一方几案上的瓷盤,裡面還留著大半塊胡餅。
而月芙則正坐在炭盆邊,用火鉗翻弄裡頭被燒得通紅的炭塊。
她半彎著腰,側面對著他,一手挽住衣袖,一手小心翼翼地控制火鉗。
只是動作似乎不大熟練,試了兩次,沒能將炭塊翻過來,卻刮下來一層燃過的灰燼。
趙恆快步走過去,一言不發地接過她手裡的火鉗,將炭盆裡的炭塊一個個翻好。
「小心些,莫讓火星濺到。」
他啞著聲開口提醒,說出進屋後的第一句話。
「嗯。」月芙仍舊低著頭,淡淡應一聲,嗓音好像也比往日多了一絲沙啞。
她一點也沒像過去那樣,對他小心又主動,簡單的一個字後,就再沒了動靜,整個人也顯得懨懨的。
趙恆沒來由的有點慌神,生怕自己昨晚的那番話太過無情,傷了她的心。
他有些想看看她的臉,卻又不敢碰她,只好看向留下的那大半塊胡餅,輕聲問:「怎麼吃得這麼少?這裡的飯食雖不夠精緻豐盛,到好歹也要注意身子。還要在這兒多留一日呢。」
「多謝殿下提醒。」月芙這時才抬起頭看向他,既沒接受他的勸說,也沒拒絕,「不知殿下過來,所為何事?」
趙恆終於看清了她的臉龐。
略顯蒼白的膚色,紅腫的眼眶,眼底淡淡的烏青,也不知是不是同他一樣,徹夜未眠。
「我……」他感到心口一陣疼痛,喉嚨也跟著哽了哽,才繼續道,「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同你說幾句話。」
「殿下還想說昨晚的事嗎?」月芙的語調依舊淡淡的,沒太多起伏,原本的迫切,好似在一夜之間盡數平復。
「是。」趙恆覺得越發忐忑,「昨晚,我口不擇言,說得有些重,盼你不要因此傷心難過。我——」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月芙忽然打斷。
「殿下多慮了。」她用近乎冷淡的目光看著他,面上卻露出得體的笑容,「昨夜,我輾轉難眠,想了一整夜,現下已想通了。殿下說得對,的確是我一時衝動,才會提出這樣荒唐的要求。殿下放心,以後,不會了。」
說完,她又低下頭,不再看他。
趙恆掛懷了一整夜的